9. 第 9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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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无梦，第二天一早，一行人继续赶路，虽然脱了几天，好在路上没有发生什么意外，这一队人马终于还是安全回到了姑臧城。

陆偃一家在回西凉途中遇袭的消息已经传遍了，郭汜李傕违背道义拿无辜之人泄愤的行为让人心更加不稳，尤其是这无辜之人还牵扯到了江东世族。

先不说陆偃多年来交了多少俊杰好友，只江东陆氏和西凉的兵马就足以让那两人彻底翻不了身。

如今这天下，拳头大就是硬道理，但是世族大家那些软刀子一样要命，更何况郭汜李傕这下子一下得罪了两方，不出事儿才是不正常。

陆少良在西凉安定了十余年，与马腾韩遂结为兄弟，以一己之力助二位结义兄长平定了凉州那般混乱的地方，陡然出了这么一件事，西凉虽然乱了几天，但是动乱平定后便是滔天烈焰，西凉不只有汉人，还有骁勇善战的羌族。

陆烨的娘亲，那位巾帼不让须眉的羌女，在羌族之中的威望不比陆偃在西凉的威望低。

马腾和韩遂原本不想这么快再进军长安，但是陆偃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被偷袭，这么大的仇绝对不能忍，上次战败只是意外，他们卷土重去，凉州大马的铁蹄定能踏平长安。

两位掌权者怒火中烧，好在西凉还有几个没有被怒火烧的失去理智的人，好说歹说最终还是将人劝了下来，马腾和韩遂忍着火气，只等马超归来言明中原到底是何形势。

陆烨完全不知道家里现在已经乱成了什么样子，下了马之后就一直处于茫然状态，看着一左一右两位咬牙切齿恨不得带兵出战杀他个人仰马翻的伯父们一脸无措。

马腾和韩遂看着出去一趟被吓的连话都说不出来的陆烨，对视了一眼后又一次将李傕郭汜骂的狗血喷头。

好歹俩人还知道有些事情不能在孩子面前说，最终还是沉住气只是带陆烨回府，将人好生安置然后差点儿直接将院子里的树给拦腰斩断。

吓的什么也不敢说的陆烨没走几步就听到后面的动静，再也忍不住开始疯狂在密聊里催他们家大哥，【哥！你快点回来！大伯二伯快疯啦啊啊啊啊！！！】

还没和长史说上几句脑海中便传来了他们家小弟惊恐的喊声，马超神色一变，简单说了几句后便赶了回去，【阿菟，怎么了？】

没敢走远停在附近的陆烨呼吸有些急促，让跟着自己的仆从退远一点然后回道，【不知道，大伯二伯什么都没说，可是我感觉他们俩快要打起来了！】

马超脸色一沉加快了脚步，以为他不在的这几天父亲和韩家叔父起了什么冲突，【阿菟，你听着，不管他们俩干什么都别往上凑，等着哥过去，听见了没？】

【听见了听见了。】陆烨点头如捣蒜般应了两声，也不管马超见不见的着他的动，绷直了身子看着那边儿抓狂的两位伯父，脑海中已经想到这两位如果打起来会带来什么样的后果了。

阿爹以前说过，两位伯父都不是什么好脾气的人，要不是他手段高超让两位伯父每次都发不出脾气来，西凉才不会那么快汉羌一家亲。

他一直以为这是阿爹在自吹自擂，但是如果两位伯父真的起冲突，那后果真的是不堪设想啊。

阿爹啊，您才离开几天两位伯父就这么剑拔弩张，还说什么手段高超，全都是骗人的！

马腾察觉到落在身上一直不曾离去的视线，深吸了一口气压下心底的怒气，转眼看到站在门外没有离去的陆烨叹了一口气，“天杀的李傕，少良和弟妹这一走，只剩下阿菟小小年纪一个人在西凉，我们可如何是好？”

韩遂恨恨的捶了一下手边儿的树干，眼中闪过一抹狠光，“在西凉我们还能护不住一个小孩儿吗，阿菟不小了，等再过几年他能上阵杀敌了，老子带他亲自去给少良和弟妹报仇。”

俩人对视了一下，都没有将陆烨送回江东陆家的打算，陆偃和陆家的关系虽然有所缓和，但是陆烨自小在凉州长大，不曾和陆家有过接触，身上更是有着一半羌族的血统，谁知道那些世家会不会因此为难他。

匆忙赶过来的马超看着院子里大马金刀坐着的两个男人，再看看门口愁眉苦脸蹲着的陆烨，捏了捏眉心将人拎起来然后走了进去，“父亲，二叔。”

马腾一拍大腿站起身来，目光有些沉重看着马超，“我和你二叔商量了一下，以后阿菟搬过来和咱们一起住，出了那样的事情，让阿菟一个人在家里我们也不放心。”

韩遂家里只有两个女儿，他们家里三个都是臭小子，再多一个陆阿菟也不是什么大事儿，小孩儿忽然失去双亲，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缓过来。

“大伯二伯，我不用搬过来。”

陆烨忍了忍，但是还是没忍住插了一句，虽然有些不好接受，但是阿爹阿娘真的都好好的啊。

脸色有些发白的少年悄悄和他们家大哥使了个眼色表示自己有分寸，看着两个愣住的伯父郑重的说道，“大伯二伯，我可以照顾好自己，阿爹阿娘只是找不到回来的方法，他们没事儿。”

马腾和韩遂面面相觑看着正了神色和他们说话的小侄子，拳头捏的咯吱咯吱响，该死的李傕，该死的郭汜，阿菟受不住刺激都开始说胡话了！

两人的神色没有遮掩，一眼便能看出心里的想法，马超拦下了还想解释的陆烨，眸色微暗尝试着戳开代表信使的小鸽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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