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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回巢
时间回到半小时之前。
另一边。
返回的雷文和加拉哈德步履匆匆，为了面对最为可怕的敌人，战士将他刚找回的女孩安置在了队伍后方。现在前方的危险消失，雷文立刻马不停蹄地赶回来，就像他原本认为安全的地方已经变成危险绝地。
加拉哈德理解这种忧虑，他默默跟上雷文不自觉加快的脚步，心中思考留在祭坛中的其他人是否安全。毋庸置疑，如果逃走的夺心魔带回了摩根的兵力，仪式祭坛的他们定然首当其冲。
两个体格健壮的战士返回营地并没有消耗太多时间，当他们经过那个转角，目光不由自主地挪向那个他们亲自挑选的隐蔽位置。
雷文慢了下来，他压抑着呼吸声，目光直直地盯着那里。
苏醒的莫瑞娜·阿德拉克已经和贝拉成为了交谈融洽的朋友，就在她微笑倾听皮克精讲述冒险者一路上的故事时，她心有所感转过头。
两人的目光碰撞在一起。
雷文感觉到自己强而有力的心跳，那几乎成了自己耳朵中的唯一声音。
加拉哈德轻轻拍打战士的后背，用手势示意贝拉和自己离开，对雷文憋红的脸说。
“那又是为什么？你要将我救下？向我展示你强大的武力，这能够让曾经屈服于我的你感到骄傲吗？你要向你的前主人露出獠牙，让她明白情势彻底反转了？”莫瑞娜的声音变得越来越冷，氛围朝着雷文不想看到的糟糕方向前进。
莫瑞娜枕着行李背靠墙壁，那张干净的毯子盖住她的双腿，她的眼睛在皮克精飞走的光粉中不自觉眨动一下，注意力重新集中在雷文脸上。
女主人的接触让印记恢复平静，她的唇瓣分开，轻吐出让雷文感到怀念的单词。
“你不是在水里，别忘了呼吸，我的朋友。”
“不。”这是战士内心战场的唯一幸存者。
“乌鸦（raven）。”莫瑞娜的发音中间会比其他人拖得更长，在末尾加上一个俏皮的升调，这是她的习惯。在给雷文赐名之后，她想到了这个让自己的呼唤与众不同的发音，尽管在别人看来是一个滑稽的错误。但两人都保持着一种默契。
“感谢你的救援，自由的乌鸦。阿德拉克家族会记住这份恩情的。”莫瑞娜·阿德拉克身体前躬，她重新抬头后，眉毛已经不满地翘起，“这是你对阿德拉克家族遗孤的怜悯吗？”
“你的身上没有外伤，你自己感觉有什么问题吗？”
这场比赛对雷文格外不利，他脸上的印记在靠近莫瑞娜的距离变得活跃，让他感到瘙痒刺疼。他绷紧脸，维持着和女孩一样平静的表情，来到她身边。
雷文不擅长应对这些，他内心不断翻涌的感情正将他的心里话不断拆解，就像他斩杀敌人一样轻松写意。
他输了。
近在咫尺的面容没有引起莫瑞娜的情绪变化，她盯着雷文的脸，瞧着正在他脸上悄然扩张的奴隶印痕。她抬起手，触碰他的脸。
身为一位前贵族，莫瑞娜身上还遗留着一些古板的礼仪，她没有舍弃这些，因为这些礼教已经成了她唯一的尊严。
两人像是进行了一场谁先开口就输的比赛。
他不知道自己无言的救援会对莫瑞娜的自尊心造成打击，他希望莫瑞娜能明白自己的意思。
但是他自己明白吗？雷文回顾自己这一路沉默的追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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