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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屋里，史湘云说着自己惹林黛生气的话，又抬头看看贾宝，见贾宝想要过去追，自己也气了。

“爱哥哥，这是有了新妹妹，就忘了我这个旧妹妹吗？”

史湘云见贾宝要走，哪里可能高兴得起来。只觉得自己才来没多久，宝就要走，自己才是被冷落的那个，“你们现在见天的在一起，还不够吗？”

史湘云住在史家，又不可能天天过来，加上她本就是孤女，跟史家的那几个倒也玩不到一处去。她经常来荣国府，更喜欢跟宝这些人一块儿玩耍，还时常在史家不好。

现在，宝有了新妹妹，史湘云难免就忧心宝对自己没有那么好。史湘云还小，就怕对自己好的人不对自己好了，被旁人抢了去。

“云妹妹。”

贾宝有些着急，“怎么就去说平儿姐姐呢？”

“可不是我先说的，你先说的颦儿，我这才想到平儿。”

史湘云不认为是自己的错，“又没有旁人，说两句还不可以吗？”

“……”贾宝还真不好说旁人都不去说，就史湘云说出来。

一来是这里没有旁人去说，二来就是原本是颦颦，之前没有人去说颦儿，也是贾宝今日说颦儿，这才被史湘云听了。

史湘云向来管不住嘴的，听了话，有了想法，便直接说出来。

“怎的，怪我？”

史湘云见贾宝沉默，表情一冷，“那我还是回去，省得在这里惹你们不快。”

“云妹妹。”

贾宝一听这话，连忙道，“哪里使得啊，你这才来，先坐坐。林妹妹那边才来没几天，估摸着是不习惯，这才走的。”

“还要去看你的林妹妹？”

史湘云询问。

“先坐着吃茶吧。”

这一会儿，贾宝哪里敢说去看林黛，要说去看林黛，眼前的人又该不高兴了。

好在林妹妹就住在荣国府，等一会儿哄一哄就是了。

贾宝心想云妹妹有些日子没有过来，便坐在一起说说话。

另一边，林黛回头，没有瞧见贾宝追出来，心里有些失落，却也知道这很正常。史湘云是老祖宗那边的亲戚，又住在京城的，贾宝必定跟史湘云见过多次，感情也更好。

“姑娘。”

紫鹃见此，便道，“云姑娘许久没过来，外头又冷，便先坐着吃口热茶吧。”

紫鹃原本就是贾老夫人给林黛的，她在荣国府待了多年，也知道史湘云和贾宝关系如何。贾宝身边的袭人曾经伺候过史湘云，后面又被老太太给了贾宝，袭人原本还是叫珍珠的呢。

为一个丫鬟，紫鹃倒是没有这么多嘴，特别是在这个时候。晚些时候，再跟主子说就是。

“外面是冷。”

林黛走在走廊，看了看外头。她们现在也算站在外头，确实冷。

北方跟南方不同，这京城跟扬州的天气也有很大的差别，冷多了。

林黛不禁打了一个喷嚏，吓得紫鹃连忙道，“姑娘，还是先进屋吧。”

此时，妙正坐在那个穿着打补丁衣服的小姑娘的家里，那个姑娘约莫十二三岁，跟妙差不多大的年纪，看上去却比妙小许多。可能是因为这小姑娘的吃食没有那么好，便显得瘦弱。

“咳咳。”

小姑娘家里有个老太太，是小姑娘的祖母，她祖母感染了风寒，正卧病在床。

小姑娘的父母孝顺，还请了大夫看，花了不少药钱，就希望老太太能好起来。老太太没有感染风寒的时候，也能帮着家里做些事情，做做饭，打些猪笼草，洗洗衣服，还是使得的。

乡村里的老婆子哪里有那么精贵，还是得做些事情。要是不做事情，等着儿媳媳妇做，那还不得被人嫌弃死，人家就该等她死了。

“奶奶。”

小姑娘给妙倒了碗热水，连忙去搀扶老太太。

老太太感染了风寒，却还坚持起床，不想躺着。怕那么一躺着，就躺没了，还想多做做事情。

穷人家，被子没有那么厚，没有那么暖，在这大冬天的。就算窗子密闭了，可屋子里也冷，有时候躺着躺着就觉得被子没那么暖和。

妙见着这位老太太手上的指尖漆黑，要多难看就有多难看。可见这位老太太以前没有少干活，农家之人干粗活，这指甲也比那些教养之人的指甲厚，也显得黑，没有那么干净。

“我略懂些医术，给老太太瞧瞧吧。”

妙做事向来随缘，今儿也巧，这小姑娘给她一碗水，那么她给小姑娘看看祖母，那也是应该的。

“这……”不是小姑娘不信任妙，而是眼前的小道姑这么年轻，外头的那些大夫年纪都比较大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