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清晨起，小城明，百态生

山里的清晨，阳光还未完全驱散薄雾，许多动物便展开行；而小城的清晨，被街边商贩那嘹亮的吆喝声唤醒。

青石板路两旁，支起了一个个简易的摊位。卖早点的阿婆，守着热气腾腾的蒸笼，里面是白白胖胖的包子，腾腾热气在冷空气中飘散，阿婆扯着嗓子喊：

“热包子咧，皮薄馅大，美滴很！还有腊牛肉夹馍，肉煮得烂糊，夹在馍里香得很！”

不远处，卖菜的大叔挑着水灵灵的青菜，鲜嫩的叶片上还挂着露珠，他大声地跟顾客搭话：“妹子，额这菜新鲜滴很，刚从地里摘哈来滴，便宜给你。”

顾客也不示弱：“哎呀，叔，再便宜些么。”

卖糖人的小贩，把熬好的糖稀在石板上熟练地挥舞，不一会儿，一只栩栩如生的蝴蝶就出现在竹签上，嘴里吆喝着：“碎娃们，快来，看这糖蝴蝶，嫽扎咧！”

周围的孩童们眼睛直勾勾地盯着，用稚嫩的声音喊着：“额要，额要。”

卖糖葫芦的小贩扛着插满糖葫芦的草靶子，走街串巷，那一串串红彤彤的糖葫芦在阳光下闪烁着诱人的光泽。

街边的茶馆里，老人们坐在破旧却有韵味的桌椅旁，慢悠悠地喝着茶，谈论着城里的趣事或者家长里短。

一个大爷吧嗒着嘴说：“昨个，老李家那碎娃有出息咧，在码头寻了个好营生。”

另一个大爷接着话茬：“真滴？那可嫽得太。”

街头的剃头师傅手艺娴熟，手中的剃刀在客人头上灵活游走，不一会儿就为客人打造出一个满意的发型。

拉黄包车的车夫们在路口等着客人，他们身体健壮，古铜色的皮肤上满是汗珠，眼睛里满是对下一单生意的期盼，嘴里嘟囔着：

“今个可得多拉几个客，屋里头人还等着额挣钱哩。”

女人们挎着篮子，在摊位间穿梭，为家人挑选着生活用品，时不时和熟人打招呼，笑声在人群中传开，一个女人笑着说：“哟，他嫂子，你也来买菜咧？等会去咥碗油泼面，那辣子一泼，香得人受不了。”

补锅匠坐在街角，专注地修补着破旧的铁锅，那叮叮当当的敲打声仿佛是这座小城的独特节拍。

算命先生戴着一副黑框眼镜，坐在一张破旧的桌子后面，摇头晃脑地为前来求卦的人指点迷津。

时间临近中午，阳光越发炽热，像要把大地烤化一般。空气都被晒得发烫，热浪滚滚而来，但这街头的热闹并没有减少半分。

街道上，来来往往的人，有些光着膀子，那古铜色的肌肤在阳光下泛着健康的光泽，汗水在脊背上汇聚成小溪，缓缓流淌，却丝毫没有影响他们的兴致。

老孙家泡馍馆里，伙计熟练地掰着馍，那馍块大小均匀，宛如白玉。

食客们围坐在一起，谈天说地，等待着泡馍上桌，热气腾腾的羊肉汤浇灌在馍上，香气瞬间弥漫整个屋子，旁边还有人喊着：“再给咱来盘糖蒜！”

只见张味道一边擦着汗，一边手不停刨着泡馍往自己嘴里送，那吃相就像饿了几天的野狼。

张味道腮帮子鼓得像只仓鼠，塞得差不多了，才抬起头嘟囔了一句：“还真别说！山里面就是比这凉快，在这儿能把人热死。”

宇道并没有回应，只是专心致志地吃着自己的泡馍，额头上也沁出了细密的汗珠。

两人没一会儿就风卷残云般吃完了。张味道放下碗筷，微微后仰，从怀里慢悠悠地掏出一个叠得方方正正的手帕。

张味道先是轻轻展开，那手帕洁白如雪，绣着几缕淡雅的花纹，随后用手帕的一角沿着嘴唇轻轻擦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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