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阴谋败露，传承得手

铜钱嵌入树干的刹那，周尘听见地底传来齿轮转动的闷响。

他抓起羊皮卷奔向议事厅，袖中三枚铜钱随着奔跑发出清脆撞击声。

殷鸿的刀鞘在山道石阶上磕出火星，雾霭里惊起两只夜枭。

议事厅十二盏青铜灯照得人面发青。

周尘抖开羊皮卷时，秦墨手中的茶盏泼湿了绣着金蟒的袖口。

水晶薄片在灯下折射出光斑，将屋顶横梁的暗格照得纤毫毕现——那里藏着半块染血的玄铁令，边缘磨损处与林长风那枚严丝合缝。

"三年前后山剑痕深三寸七分，与您惯用的左手发力角度吻合。"周尘将铜钱按在羊皮卷星象图缺口，投射在墙面的光影竟拼出秦墨昨夜潜入藏书阁的路线。

苏婉儿突然拔剑挑开某位弟子的衣带，藏在里层的紫纹腰牌当啷落地——正是秦墨亲卫才有的标记。

林长风玄铁令脱手飞出，将秦墨钉在描金柱上。

断裂的袖中滑出半封密信，火漆印痕还沾着坐忘峰特有的银鳞砂。"用噬心蛊控制巡山弟子，好算计。"林长风指尖凝出剑气，秦墨左肩顿时爆开血花，"连掌门闭关的洞府都敢做手脚？"

跪地的赵无极突然膝行上前："都是秦长老逼我们吞了蛊虫！"他撕开衣襟露出心口蠕动的青纹，二十余名弟子慌忙跟着扯开领口。

殷鸿的刀背重重拍在秦墨丹田处，散功的闷响混着远处子时最后的钟声，惊得檐角镇兽口中铜铃齐齐震颤。

晨光初现时，周尘站在禁地断龙石前摩挲剑鞘。

苏婉儿将佩剑穗子缠了又解，第三次"不小心"把剑穗掉在他脚边。"机关术我略懂皮毛。"她耳尖发红地捡起穗子，故意露出袖中《九宫图解》。

殷鸿踹开试图攀谈的献殷勤者，反手将长刀插进山道裂缝："两个时辰，够你们死三十次了。"

石门后的冰刃阵映得三人眉发皆霜。

周尘突然用剑鞘戳向苏婉儿后腰命门穴，惊得她旋身挥剑，剑气恰好击碎三枚射向殷鸿后心的透骨钉。"巽位三步。"他话音未落，苏婉儿已踏着卦象方位挥出九剑，冰面上浮现的赤金阵纹让殷鸿趁机劈开左侧冰柱。

坠落的冰锥在距周尘鼻尖半寸处被苏婉儿挑飞，她瞪着他淡然收剑的背影咬破了嘴唇。

青铜傀儡阵中，殷鸿的刀卡在第七具傀儡关节时，周尘突然扯落苏婉儿腰间玉玦掷向顶壁兽首。

玉玦碎裂激发的剑气竟与傀儡核心共鸣，失控的青铜人将后续三十六具同类砸成废铁。"你怎么知道这是剑主令钥？"苏婉儿声音发颤，她藏了十年的秘密此刻正在对方掌心发烫。

"你每次擦拭剑柄时，手指都避开第三颗缠金丝。"周尘将玉玦残片嵌入最后一道石门凹槽，轰鸣声中，七十二盏长明灯自地底次第亮起。

苏婉儿借着整理鬓发的动作擦掉眼角湿意，却见殷鸿突然横刀挡在他们身前——他背上新添的刀伤还在渗血，而石门缝隙里溢出的金光正将三人影子拉得很长。

石门上剥落的彩漆在金光中悬浮成北斗阵图，周尘的剑鞘无风自鸣。

当最后一块玉玦残片化作齑粉时，苏婉儿发现自己的佩剑正在鞘中剧烈震颤，而殷鸿的刀柄缠绳不知何时变成了血红色。

他们身后的长廊传来巨石挪动声，但此刻三人的视线都被石门内的景象牢牢锁住——

半截断裂的青铜剑悬浮在七丈高的剑冢之上，其下镇压的玄铁剑匣表面，密密麻麻的金线正如呼吸般明灭，与周尘怀中羊皮卷的纹路遥相辉映。

玄铁剑匣裂开缝隙的刹那，周尘衣襟内的羊皮卷猛然窜出七道金芒。

苏婉儿佩剑脱鞘飞出，在空中与金芒交织成北斗剑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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