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9. 暴风雨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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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面两天我们在家和外婆一起忙碌；翻土，栽种，施肥，引流灌溉……过得很充实。他

除了帮忙也拿着相机拍摄记录，很得意自己的田园vlog。

收假第一天上午没课，我们买了前一天晚些的车次。等行李箱塞满外婆准备的东西，天已经暗了下来。我俩坐邻居的三轮到镇上，末班车人不多。我俩拿票上车没多久，大巴就缓缓悠悠地开出了车站。

“真想一直待在这里啊！”于昊突然说。

“你喜欢这样？”我问。

“喜欢。”他说。

“等老了再说吧。我现在只想毕业赚钱，赚很多钱。”我说。

“我有钱，我给你，我俩找个清静的地方男耕男织可好？”他说。

“不好。”我说，“睡会儿，到站叫我。”说完便闭目养神。他总会用不着边际的话表达自己的真实想法，大概从小到大都很少有其他生活的可能性，才会向往这些平淡的日子。我没办法回应什么，深知这不是我和我的家庭希望的。

“你睡吧！我乱说的。”他把我的头往肩头一挪，正正靠在他的肩膀上；“这几天特别开心，真的，从来没有这么放松。外婆特别好，我奶奶就不会这么对我。小时候总是数落我，感觉我做什么事情都没有我哥好。我第一次去那种没有路的山头，想想就很刺激。回头叫上小巴和李师他们再一起去玩儿。我的视频剪好了没准能爆，爆了就能接广子，赚很多钱，你也不用那么辛苦……还有我们带的萝卜干香肠腊肉这些肯定馋死他们了。真想看看小巴没有一起来那个可怜兮兮的小表情……“

听他絮絮叨叨说着，我笑了，“你怎么叨叨个没完。”

“哪有！我是真开心！外婆做的饭太好吃了，她还对我特别好，比我奶奶好一百倍！她还支持我们，让我俩好好的，我真的好喜欢她。”他说着说着竟有些哽咽了。

我没有说话，往他肩头蹭了蹭，睁开眼仰头看着他。

“你说，外婆多好一个人，我们走了她又得一个人了。”他看着我说。

“外婆一个人惯了，你少玻璃心啦！我不喜欢你这样！”说完我又笑着看他。

“不准，你只能喜欢我这样的！”他彷佛突然意识到什么，低头啄米似的快速亲了我的额头说。

我没理他，也没躲，闭上眼睛睡了。

“我们回来啦！”于昊将行李箱往地上一放，故意搞出不小的声响，“看哥哥给你俩带好多吃的！”

小巴和李师给他个白眼，齐刷刷跑过来，和我一起拉开行李箱。

“好多肉！我喜欢！”李师说着拿出成串的几节香肠。

“等等，你可不能全拿了！外婆专门留给我的！”于昊说着就去抢。两个人在寝室你追我赶打打闹闹。

“这俩傻子！真不知道你怎么看上他的！”小巴吐槽，“你外婆都知道了？”

“说了。她挺支持我们。”我说。

“真好！你外婆肯定是个高人。”小巴一脸若有所思地说。

“别想多了，你爸妈不是也没说什么吗。”我拍拍他的肩膀。

“呵呵，那是我还没把人带回去，到时候铁定腥风血雨！”他苦笑着说。

“以后的事谁也说不准，思考不适合你，吃东西吧！”我说着往他嘴里塞了片腊肉。

“好吃！再来点！”他嚼着腊肉又拿了一片塞到嘴里。

经过上次聚会风波，在学校里遇到过几次陈可，大家都心照不宣地忘记了当时的尴尬。

这天中午我和于昊在食堂吃着饭，感觉周围时不时投来异样的眼神。

“你有没有觉得今天在食堂吃饭的人都有些奇怪？”于昊小声和我说。

“感觉总有人看过来。”我说。

“是吧？你也觉着怪。”他说着看向路人，对方端着餐盘正眼神飘忽地瞄着我俩，和我们目光相接的一瞬间便躲闪了。

于昊站起来拦住了来人去路，是个生面孔。

“同学，你在看什么呢？”于昊小声问他。

“没，没有。”那人躲闪着走开了。周围人似乎也立即收起了注视的目光。

“也许是我俩想多了，坐下吃饭吧。”我说。

他刚坐下，对面就投来一片阴影。一抬头就见对面四五个男生站在桌前。

“你就是于昊？”其中一个男生问。

“你是哪位？”于昊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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