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5. 大结局

卡缪望着赛可远去的背影。不，准确的说，他是望着赛可怀里那个瘦小的身体，那个脆弱得很快就会失去生命，曾经想要守护，却终究还是弄丢了的少女。他终于开口：“我能救茹比。”

赛可停住了脚步。与此同时，众人的目光也都汇聚在卡缪身上，讶异，怀疑，恐惧交织在一处。

苏瑞嘶哑着嗓子，脸上不带一丝血色：“团长，你要做什么？”

“既然我能夺取，自然也能重新赋予，这没什么大不了的。”

卡缪看也不看苏瑞，回答道。

赛可转过身，目光直直地看向卡缪，两人对视了数秒，直到赛可意识到怀抱里的身体又虚弱了几分，才逼迫自己移开视线，沉声道：“你提条件吧。流云团？还是流星街？”

“没有条件。”

卡缪用凝看了看茹比，就这么一会，她体内的能量已经将要散尽了。“你过来吧，再耽搁下去，就算救了她，她也活不久了。”

说着，他蹲下身去，开始在地上绘制念阵。

赛可收回目光，低头轻声对茹比说：“你来决定吧。”

茹比喘息了几次，才终于发出声音：“反正我马上也要**……不如相信他吧。最坏的结果，不过就是早死那么一会而已。”

她给了赛可一个笑容，示意他把自己放下。赛可的手臂又紧了紧，挣扎了片刻，终于还是把茹比放在了念阵中间，顿了顿，才慢慢后退几步离开了念阵。

卡缪俯身过去，看着委顿在地，几乎是奄奄一息的茹比，心中说不出的滋味。事到如今，他竟是已经忘记了，自己究竟想要的是什么，又是为了什么发动了这场战争。

他想要说话，张了张嘴，却发现茹比始终没有看他，而是用尽仅有的力气，紧紧握着那几张照片——那些和赛可的照片。

“这就是你的选择了吧。”

终于，卡缪这样说道。

茹比抬起头，熟悉的红色眼睛里，是说不出的陌生情绪：“卡缪，我早已经做出了选择。今日无论你救或不救，我都只有这一种选择。”

卡缪沉默着。许久，他叹了口气：“终究是我欠你的。”

说着，他抬起双手，准备发动能力。正当这时，苏瑞扑到卡缪身后，死死地拽住了他的双手：“团长，不，卡缪，你不能这么做！流云团的事业，还有流星街，都离不开你！还有我也……”

她疯狂地摇着头，扭曲的面容上，眼泪如同泄闸的洪水般流淌下来，再不复从前的温柔淑婉。忽然她像是想起了什么，转向了茹比，如同护佑着幼崽的母兽一般嘶吼着：“你不是已经做出了选择么，为什么还要把卡缪牵扯进来？！你难道不知道……”

“住口。”

卡缪冷冷地打断了苏瑞的话。“不要再说了，这是命令，现在，立刻离开念阵。”

苏瑞畏缩了一下，拽住卡缪的手却丝毫没有松开，她颤抖却又坚定地说：“对我使用能力吧。不然，我是绝对不会离开这里的。”

卡缪怔了怔，露出一个苍凉的笑容来。

“我算尽了机关，竟没有看清最亲近自己的人的心呵。”

他回过身，做了个令人瞪大眼睛的动——他轻轻将苏瑞拥入怀里，脸上带了丝未尝有过的尴尬，但声音却无比的认真：“苏瑞，不这样做，我始终心中有愧。你放心，我不会死的。”

侧过头去看了看苏瑞的表情，他又补充道：“这次过后，我们就回二区教堂，休养生息，安稳度日，好不好？”

苏瑞先是一僵，接着，终于平静了下来，苦涩的表情里夹杂着一丝了然。她擦了擦脸上的泪水，重新露出一个她过去拥有的，恬然的笑容：

“——我知道了。但是，请你一定要答应我，不要死。”

卡缪郑重地点点头：“嗯，我答应你。快去吧。”

苏瑞的手指不舍地一个一个离开卡缪的衣袖，一咬牙，她还是站了起来，站到了念阵以外。

卡缪长吐了口气，重新抬起手，放置在茹比的胸口上。（赛可的面容线条在那一瞬间抽紧了一下。）感到茹比的身体因为这触碰而有些僵硬，卡缪几乎是带着一点恶意的，将自己的气大力倾注进去。

接着，毫无预兆的，茹比的身体忽然高高飞起，悬在半空，银色的发丝飞舞着，然后刺眼的光芒升腾而起，将卡缪和茹比都笼罩在其中。等到光芒散去，只见她缓缓落了下来，青白透紫的脸色重新平复下来，陷入了安然的昏睡之中。

赛可闭了闭眼又睁开，才终于用出了凝，看向茹比。一瞬间，他倒抽了一口冷气：茹比的身体，竟然恢复了原样！

不，这不是指她重新获得了念力——她的身体，彻底变回了完好无缺的状态，源源不断地制造出生命所需的能量，气。而与此同时，她周身的气孔也重新回到了闭合状态。换句话说，她彻底变回了一个没有学会念力的正常人。

你没事，真是太好了。

赛可半跪在茹比身旁，收起了周身的气以免伤到了失去念力的茹比，将她抱了起来，想要问问她现在感觉怎么样，却还是不忍惊醒她甜美的睡梦，只是带着满眼的温柔，凝视着她。

“卡缪！”

这时，身旁传来一声带着哭腔的惊叫。赛可皱皱眉，下意识地转过身去护着茹比，然后才看向声音的来源：苏瑞惊慌地俯在卡缪身上，轻轻地摇晃着他，卡缪死死地皱着眉头，目光涣散，呼吸浅得几乎没有，身体已经强制处于绝的状态。显然，这个能力已经透支了他的体力，此时，就算是一个不会使用念能力的人，恐怕也能置卡缪于死地。

赛可怀抱着茹比，走了过去。苏瑞警惕地挡在卡缪面前，瞪视着赛可，周身的气如同刺一般竖了起来：“你想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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