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搬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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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家不是想着把地里的草给除了，你怎么要种草？”

司窈也不卖关子，直接说：“外公，这些田开出来太难了，就算开出来，这边离河太远，碰到个干旱年份，也是绝收的份。还不如不开，种上猪草，一年下来，不也能养成两头猪！再养上百十只鸡，草地林子里放养着，也费不了几个粮食，到时候只买鸡蛋的钱，就够我们生活了！”

张永保皱着眉头，倒也没说反对的话，只问她：“另一半你说种树，种什么树？”

司窈眼睛亮晶晶的：“当然是果树了，桃树、梨树、苹果树、什么果树不行啊？就是每年剪剪枝，摘摘果，只要品种好，收益不比种地差！”

张永保认真思考了起来，窈窈的话，猛一听感觉好像不太靠谱的样子，可仔细一想，又好像并不是完全不可行。

要好的果树苗子，也就是费点事，银子倒是用不了多少，最费钱的就是两头猪崽子，这个支出，却早在张永保的计划之内的，毕竟农家没个进项，一年喂一两头猪，属于农家的一个大进项，至于小鸡仔，更是用不了几个钱，就算是一百只鸡仔，也就是几百文的事。

想到这里，他突然反应过来：“窈窈，你这是不准备在外公家里住了？”

司窈笑嘻嘻的对他说：“外公家住着多好啊！我也想一直在这里住着！可我和妹妹能一直住外公家，司瀚以后是要顶门立户的，我娘以后也是要跟着他回三集村，让他现在就开始学着独立，我娘以后的日子才好过。”

都说疼外孙为闺女，张永保想留几个孩子到成年的想法，为了闺女以后的生活，开始松动了。

司窈见他表情松动，又接着说：“我这样弄，好不好的，您多过去几趟不就知道了，要是行，就继续这样弄下去，要是不成，到时候再想别的营生就是了。”

张永保猛然一惊：我现在身体还行，他们自己回三集村，好与不好的，都有我托着底儿，不怕饿着她们几个，磕磕绊绊上几年，总有撑得起来的时候。可要是一直在大张村住着，等司瀚成年再让他们回去，到那时，自己的身子还不知道成不成，司瀚能把家顶起来最好，这要是顶不起来……虽说到时候他舅舅们不可能一点不管，可再怎么说，也没他们自己顶起来的好。

张永保最后下了决定：“好，就按你说的办，行不行的，反正有外公顶着。这几天我和你舅舅表哥们，先把你们的房子给修了，你就在家好好再养几天，等房子修好了，把东西搬过去，你们几个再回去，到时候怎么规整，咱们再商量。”

司窈这样说的时候，也只是抱着试试看的态度，没想到，外公竟然这么开明，就这样同意了，她高兴地大叫一声：“啊，外公你真好！我的外公是天下最好的外公！”

张永保笑着说：“答应了你说的事儿，我就是最好的外公，这要是不答应呢？”

司窈郑重的回答他：“外公如果不答应，一定有不答应的原因，就算外公不答应，也是天下最好的外公！”

张永保哈哈大笑：“就知道给我灌迷魂汤。”

司窈特认真的说：“哪里有什么迷魂汤？我对外公说的都是真心话！”

张外公笑得合不拢嘴：“好好好，窈窈说的都是真心话。”

……

第二天一早，张外公带着两个儿子，还有两个成年的孙子，套上骡车，带上干粮，正准备去三集村，却看到自己闺女也跟了过来。

大哥张恩言也看到自家妹子跟了过来，就对她说：“你不用跟着回去，司家的老宅，我知道地方。”

张桂芝紧攥着衣襟：“大哥，我跟着回去，重活干不了，把屋子收拾出来，热个饭，还是能做的。”

二哥张恩瑞一挥手：“干什么呀，瞧你都瘦成啥了，好好在家养着吧！有我们呢，还用你干活。”

张家兄弟好几个，闺女却只有张桂芝一个，别说张永保夫妻俩娇惯她，就连他这几个兄弟，也是从来没舍得让她干过什么。

修房子这么累人的活，两个做哥哥的，当然不让她跟着去。

张桂芝抿着嘴不说话，却也没有扭身回去。

丈夫去世的这一年，在婆婆手底下吃了一年的苦，她才算真正的开始长大了。

她心里知道，父亲和兄弟带着侄子们，是去给自己家修房子的，自己怎么说也应该去搭把手的。

见她不动，大哥还要说些什么，却被他们的爹抢先了一步：“既然想去，那就上车吧。”

张恩言：“爹，桂枝她能干什么呀，怪累的，就让她在家里歇着呗！”

张永保抬脚上了驴车：“你妹子以后早晚要带着孩子们自己过日子，在瀚子没成年之前，总不能真的让窈窈一个孩子，顶着他们家吧！”

张永保这样说，张恩言兄弟俩不说话了！自家妹子这脾性，想顶起门户，确实得多锻炼一番才行。

……

到了三集村，几人也没去司家，直接从另一条路，去了村后司家老宅。

老宅的院子倒是没慌着，里面种满了菜，可能是觉得已经把老宅分给了司窈家，里面的菜，已经被拔的差不多，他们家人也吃不了那么多，想来应该是拿到镇上卖钱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