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你那有水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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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个人商议了一下，就决定从面前这块石头开始，每个石头周围都下几铲，铲到有东西，再往下挖。不过金贝勒早就迫不及待，没等商量完，已经朝面前的石头下面下了好几铲了。

“哎——有东西有东西，下面有东西！”金贝勒兴奋的大喊。

袁帆接过铲子，往下探了探，发现下面硬硬的，似乎是有什么东西。往挖出来的洞里看了看，因为随身没带手电，下铲的地方又是背阴面，所以洞里黑咕隆咚也看不到底下是什么，量了一下，还真不深，也就一米多一点。

“嘿，我就说这石头最怪，我大老远一看就觉得这石头怪，你看这石头上的线，曲里拐弯的跟画上去的，你再看别的石头，那线都是直的……”金贝勒一边说一边把工兵铲展开，还没等袁帆说话，第一铲已经下去了。

袁帆见金贝勒都下铲了，也抄起另一把铲子帮忙。牡丹江边水汽充足，野草繁茂，土也都是黑土，甚是松软。袁帆一铲下去，挖出一条巨大的蚯蚓，足有小拇指那么粗，而且又粗又长。袁帆不以为意，把蚯蚓抖到一边，金贝勒却见了宝似的，回身把矿泉水瓶子捡了回来，倒了点土，把蚯蚓扔了进去，然后又拿小刀在瓶子上转了几个小洞，一边转一边念叨：拿回家养着。

想到大学时候金贝勒在罐头瓶里养的苍蝇，袁帆倒也不觉如何奇怪，倒是唐玉郎满脸不可思议：“这玩意儿你也养？”

金贝勒也没回答他，和袁帆埋头继续挖，因为土质松软，加上袁帆和金贝勒都劲头十足，所以没一会儿就挖了有接近一米深。眼见越来越深，金贝勒也愈发兴奋，铲土的频率明显加快，直到“叮！”的一声传了出来。

听了声音袁帆心里也是一动，赶紧伸手拨开土层，唐玉郎和罗汉也凑了上来，于是，他们四个人一起经历了见证奇迹的时刻——他们看到了洛阳铲刚才碰到的东西：花岗岩。不死心的金贝勒又挖了几铲，结果都是叮咣的碰壁声，又扒拉了几下土，大家终于发现，原来这地下埋的石头根本就是地上那块石头的地下部分！愣了一会儿，金贝勒忽然开始抓蚯蚓，抓了就往瓶子里塞，一边塞还一边嘟囔：怎么也不能白挖一场啊。

于是，耗时二十分钟的第一个坑，带来的成果就是一堆蚯蚓。

虽说出师不利，但显然几个人的情绪没受太大影响——接着找呗，这才探了几铲。其实说白了，在场所有人，根本就没有人会用洛阳铲。因为有经验的使用者单从震动以及铲头的撞击就可以感觉到下面有什么东西。

当然，金贝勒丝毫不认为自己不会用洛阳铲。他稍作踌躇，便又在几步远的另一块石头下开始下铲，结果整个铲子都快没柄了，掏出来的还是土。虽说这次来金贝勒带了有七八根铲杆，但随包带过来的只能组到两米多长。只好假设那个东西不会埋那么深，然后换个地方接着下铲。

如此反反复复下了几十铲，折腾了足有两个多小时，探了五六块石头，又挖了一个坑，但下面除了石头、蚯蚓和黑土之外，似乎什么也没有。金贝勒那双没干过重活的手早磨出了水泡，下铲人轮换了几次，现在已经换成了罗汉，不过罗汉的下铲水平还比不上金贝勒，动不动就下歪了。

金贝勒在坐在地上喘了一会儿粗气，回身又开始翻包，翻出一瓶冰绿茶，拧开就喝。

边上唐玉郎一看不乐意了：“你刚才不说你没身上没水了么？”

金贝勒咕嘟咕嘟喝了几口，缓过气来，很诧异地看着唐玉郎：“我记得你问的是我还有没有矿泉水啊。”

唐玉郎一脸困惑：“啊？”

“我这是绿茶，不是矿泉水！”

此言一出，唐玉郎登时色变，深吸了一口气，张了张嘴，却什么也没说出来。顿了一下，用失恋青年的语气问了金贝勒一句：“那你包里……还有喝的么？”

“有啊！”说着金贝勒从包里掏出一瓶绿茶扔给了唐玉郎。

一旁干活的罗汉听了，转头问还有么，金贝勒把手里剩的半瓶扬了扬，示意就剩这个了，罗汉渴急了也不在乎是不是金贝勒剩的，接过来咕嘟咕嘟喝了个干净。

半瓶水下肚，罗汉把瓶子胡乱一扔，抬眼看了看，把铲子使劲往地里一插，语气也有些泄气：“这你妈得挖到什么时候啊。”

尽管身后满是挖出来的泥块，但对于这个乱石群来说，挖过的面积怕是连总面积的十分之一都不到。而且下铲这活虽说看起来不重，但是对于久不干体力活的人来说，这样强度的劳动即使只维持二十分钟，也会让人感觉很是疲惫——事实上最先自告奋勇接替金贝勒的唐玉郎只干了十分钟就叫苦连天，借口怕闪了腰，躲后面了。

此时袁帆的双臂也有些发抖，因为在罗汉之前袁帆已经挖了半个多小时了。袁帆一边给胳膊按摩一边想这体力活和锻炼身体还真不一样，平时举哑铃从没感觉这么累过。袁帆看着眼前形态各异的石头，忍不住去想：如果是我想在这里藏一个东西，该藏什么地方呢？如果我想让某个特定的人很容易找到我藏东西的地方，又该怎么让别人知道呢？忽然袁帆心念一动：藏东西的人根本不可能让找东西的人这样没头绪的乱挖一气的！他肯定会留下什么指引。而且按那段满文来看，这个藏东西的人写这段满文的时候，肯定确定某个人能够看懂，那么，这就说明藏东西的人极有可能和找东西的人事先有某种约定的暗号。找东西的人只要找到这个暗号，就能按指示找到那个东西！

想到这袁帆感觉思路打开了些，那么现在的问题就是，看看在这附近能不能找到什么标记之类的东西。如果能找到自然更进一步，如果什么都找不到，那就很可能表示这里可能根本不是那个‘满文’所标注的地方！

但是，究竟是个什么记号呢？袁帆又来回走了几步，看了看石壁上留下的各种痕迹，但那上面的痕迹很显然都是最近这些年留下的——因为都是简体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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