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手合吗？是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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跟着鹤丸国永来到手合场，直到他让我自己挑木刀，我也还是觉得荒谬。

所以说，到底为什么突然要跟我手合？

难道是惹哭了【青】、给大家添了麻烦的惩罚？那样的话可以理解，但我总觉得不是这样，因为他的态度也好语气也罢，完全没有任何生气或者不爽的样子。

没办法，我不明白，但也不会拒绝。

木刀的长短倒是无所谓，太刀也好短刀也罢，反正我都没有用过，自从有意识以来就一直处于被动，记忆中也没摸到过几次本体，用刀的时候比起攻击别人，砍我自己的次数还比较多。

最后还是拿了短刀，毕竟符合体型。

拿好木刀摆好架势，鹤丸国永非常有仪式感地说了：“依彼此喜欢的步调出击才能产生成效吧？”

现实里听到这句台词真是感动，然而我只能给出“当靶子我在行”的回应而已，顺便还得到了对方的不妙哼笑。

……也是，明明刚刚才答应他“会努力躲开”——但是他又不是敌人，这也不是之前的那种情况，要怎么算呢？

不知道，但鹤丸国永已经从原地消失了。

现实的事到底不能用游戏去衡量，能在出阵时迅速绕到敌方身后、还有闲心对敌方做出“太慢了太慢了”评价的鹤丸国永机动自然不会低，若是一不留神看花了眼，说不定会被一招打倒吧。

但，唯独“看花了眼”这一点，我做不到呢。

鹤丸国永白色的身影从视网膜中消失，我并没有转头寻找的打算，其实稍微想一想就能猜出他可能会攻击过来的方位，这不算难。

更何况，我能听见。

动作再怎么轻盈、哪怕只如同白鹤振翅一般的瞬间，我也能听见，从而得出准确的方位。

挥刀时的破空声和击打在一起的闷响意外的好听，鹤丸国永的力量比我大，就这样硬抵着是没用的，我往侧边让出一步，又接着举刀格挡。

……那么，要怎么办呢。

虽然是作为刀剑存在，但自有记忆以来就没上过战场，鹤丸国永的记忆暂且不论，我身为人类时也只有挨打的经验，主动进攻的事情从来没做过，现在能这样看似行云流水地做出应对完全是本能，不包含任何一点经验。

如果是实战的话，不会痛和不会死是我的优点，为了躲避攻击而产生的破绽我可以规避，就这样以伤换命，只要不影响行动，伤到哪里都无所谓，只要我手中的刀能捅进对方的要害，就是我赢。

……但是这是手合，也就是所谓的练习战，那种策略用不上吧。

用刀镡的部分格住鹤丸国永的竖劈，若是僵持太久会给我往下闪身而后自下往上攻击的机会——又或者是有其他的原因，鹤丸国永总是一击后退开，再从别的方向进攻，好在我的听力足够，身体也能跟上反应，不至于开头就被抽出去。

以鹤丸国永的力气，我能从手合场左边飞到右边吧，哈哈。

“——只防御，不攻击吗？”

鹤丸国永又一次逼近，这次却用力下压，让我有些吃力。

“进攻的话会比较好吗？”我不这么认为，经验为零的我要主动攻击的话，破绽会变大。

“我说了吧？”鹤丸国永说，“‘依彼此喜欢的步调出击才能产生成效’。”

“这样被动的情况，难道是小鹤喜欢的？”

与其说是喜欢，不如说是习惯。

我稍微眯了眯眼：“我没法把你当做敌人。”

鹤丸国永：“那，今天遇到的那个人呢？”

我：“……对面是人类吧。”

鹤丸国永笑了一声：“哈哈，也是呢。”

“——那，对【】呢？”

“……”陌生的名字，却有更陌生的情绪就这样升腾而起。

“那是，谁啊。”

出口话语冰冷到我自己都惊讶，旋身而起往下攻击时身体轻盈得不可思议，比起鹤说不定会更像猫。

我当然没有失控，那个人渣已经死了，眼前的人是鹤丸国永，是需要保护的，需要被爱的，没有任何错的——“我”。

但是，有点火大。

不对鹤丸国永，只是因为明明知道这些，却还是露出这副样子的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