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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麓词心录》第九十九章:孤山寻梅
一、冻墨凝香
小寒后七日,煜明在西泠印社淘到半方“雪梅冻石”,印纽上的老梅枝桠间凝着墨色石纹,像极了修远二十年前画在信笺上的寒梅图。案头景德镇寄来的冰裂纹瓷瓶里,插着初开的蜡梅,香气漫过砚台时,恰好洇开修远新寄的信:“孤山绿萼梅将放,昔年未竟之《暗香》词稿,可携往补全?附冻墨一锭,乃徽墨坊老匠按《天工开物》古法所制。”
狼毫搁在“松涛共韵”火山石上,笔杆上的包浆映着窗外细雪。煜明想起1998年除夕,两人在断桥边守岁,修远呵着白气在结霜的琉璃盏上题“雪压梅魂瘦”,自己接“冰凝月魄孤”,后来收录进《湖上吟草》的句子,此刻正与冻石上的梅纹重叠成趣。
二、雪径叩鹤
孤山的雪比城中早落三分,修远的青布棉袍上积着细雪,像枚移动的梅蕊。他立在“放鹤亭”前,手中握着半卷《林和靖诗集》,封面贴着1995年两人在孤山捡的梅枝标本——那时他们总说,林逋的“疏影横斜”是天地挥毫的留白,需用冻墨方能摹其骨。
“记得吗?”修远指着亭柱上的苔痕,“二十年前你说‘苔是山的旧词’,如今这雪覆苔痕,倒像给旧词添了新韵。”他忽然从帆布包取出个紫檀木匣,正是2003年在苏州淘的文玩匣,里面躺着那方未刻完的“梅妻鹤子”印坯,“那年在西泠印社,你磨了整夜印石,说要刻给将退休的陈教授,后来怎样了?”
雪片落在青石径上,发出细碎的“簌簌”声。煜明望着前方探向水面的梅枝,枝上残雪正凝成冰珠,忽然想起2000年冬,两人在灵峰梅园守了整夜,只为画梅枝在月光下的影子。修远那时冻得指尖发红,却坚持不用暖炉:“墨色要带雪气,梅枝才有筋骨。”
三、梅影分茶
晌午时分,两人被邀至“平湖秋月”茶社。老茶倌用粗陶炉煮着九曲红梅,茶汤在冰纹盏里流转,修远忽然从包里取出个锡制茶罐:“带来了狮峰龙井,2005年我们在龙井村采茶,你说这茶的回甘像‘诗余的尾韵’,还记得吗?”
茶烟袅袅中,修远展开泛黄的《暗香》词稿——那是1990年冬,两人在孤山踏雪时起笔的,稿纸上还留着当年的雪渍。“‘疏枝簪鹤羽’,你当年这句总让我想起放鹤亭的残雪。”煜明摸着纸页上的折痕,想起修远为了这句,曾在梅树下观察鹤影三个时辰,“如今梅开正好,该补下阕了。”
老茶倌擦拭着铜壶,忽然道:“林逋当年种梅三百六十株,株株都有诗魂。”修远闻言轻笑,从笔记本翻出2008年游超山时的断句:“‘梅根蟠作字,雪水洗成篇’,那时觉得句子太涩,如今见了孤山的老梅,才知虬曲枝干里藏着的,全是岁月的平仄。”
四、月榭联诗
暮色染透湖面时,两人在“四照阁”分韵联诗。修远倚着朱漆栏杆,看水中梅影与月影交缠,忽然道:“就以‘孤’‘瘦’二字起韵如何?2002年在黄鹤楼,我们曾用‘江’‘鹤’分韵,你写‘鹤影穿云瘦’,我接‘江声入海孤’。”
煜明抚着栏杆上的冰棱——那是寒风雕琢的天然笔架,忽有灵感:“‘雪埋枝骨瘦,月补影痕孤。’”修远听罢击掌:“好个‘补’字!恰似那年在徽巷,你用‘月补石衣单’续我‘苔侵碑骨老’。这湖月的清辉,不正是天地在给瘦梅缝补影子?”
梅枝忽然抖落积雪,修远接住一捧雪,在石桌上即兴画梅:“记得吗?1996年冬,我们在岳麓山爱晚亭,用雪水研墨画梅,你说‘雪墨相融,方得梅魂’。如今这孤山的雪,该比当年的更清冽吧?”
五、竹炉校稿
夜宿梅坞小筑,竹制炭炉烧得噼啪作响。煜明在烛下修补《暗香》词稿,修远则伏在案头篆刻那方“梅妻鹤子”印——他总说,治印如写诗,留白处要能听见雪落的声音。烛花爆燃时,修远忽然从口袋摸出个油纸包:“带来了知味观的梅花酥,2001年我们在湖滨路分食时,你说‘酥皮如梅瓣,甜意藏枝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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