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8. 第 6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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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渐鸿擦擦手上的血迹，晃了晃脖子示意荀风渡走出巷子，“这里死了人很快就会被发现，荀风，现在关于城中突生变故大大小小事宜诸多，你还是尽快出城去的好！不要再入宫廷之中了”

“所以呢？赵寒枫怎么了？你又为什么出现在这儿？这城中有我挂念的人儿，有我守护的人，我不会离开半步！”

荀风渡眼中闪烁着光芒坚定着望着眼前的男子；二人面面相觑沉默之间、楼渐鸿小心翼翼的环顾四周，而后从袖中紧谨慎的摸出一块黑褐色的牌子拿到荀风渡眼前，荀风渡瞳孔放大紧盯着眼前牌子上刻着的三个大字“峦起尘”。

“这是！路良怎么样了？”荀风渡一把扯住那块被包裹在浓郁血腥气的牌子，放到眼前仔细的观摩着。

楼渐鸿闭上眼收回牌子，向前垮了一步拍着荀风渡的肩膀说道，“路良……将这东西交给了我，现在我要出城去了。”

“赵寒枫……”楼渐鸿弯下身子拍打着自己脏兮兮的旧服，眼中划过一丝凌厉的寒光，顷刻之间他挥着长剑移到了荀风渡颈子上，抵着她还沾了血迹的脖子说道。

“邵曳为什么要害赵寒枫？我知道你同邵曳是出生入死的兄弟，可赵寒枫就不是吗？你们在平安州是一起经历了那么多，但赵寒枫就没有挡在你身前的时候吗！荀风！你最好给我一个解释！”楼渐鸿声音渐渐大了起来，一阵寒风吹过吹落了屋檐上厚重的积雪，夹杂着冰碴落在了地上。

“你是什么意思！”荀风渡扭过头望着楼渐鸿，她拧着眉头脸上难掩诧异，“邵曳害了赵寒枫？是……是峦修怔做的？这到底发生了什么？”

“……”楼渐鸿沉默着、他握着剑的手不住的颤动，“荀风，邵曳是不是跟你见过？”

“是……”

楼渐鸿听到这个“是”字、将长剑飞快地抽动了一下，荀风渡紧绷着的神经立刻给予了她身体的反馈、左手一紧从系统中引出一只筝骨弹到剑身上将自己的脖子恢复成一个绝对安全的地带；楼渐鸿见她这一套反应利索而不留痕迹，越发的警惕起来，他瞪大双眼一副不可思议的神情。

荀风渡意识到自己的反应过度、但心知肚明的知道对方此刻不想多说半个字，那既然如此，倒不如各行其道待到功成之日再做解释。

这么想着，荀风渡揉了揉脖子，“你既然一直不说，那我也就不过问了，你要出城我可以带你出去，只要你信得过我，此外，你既然是带了这个东西，那我指条路给你，蒙剑小将军贵在忠义，你可以去。”

“你说这话是几个意思？”楼渐鸿依旧握着长剑、见荀风渡不想多说便识趣的点了点头，“若有一日再见，我一定会……”

“再不走，就来人了……”荀风渡撂下一句话，甩着披风踏向宫门去了。

冷风吹落散雪，些许寒意打在楼渐鸿脸上；他将手中的牌子塞进里衣，自顾自的走向宽阔的城门去了。

“荀风，你说刚才那话什么意思？”罔弃从荀风渡身上窜出，化做一个浅显的人形问道，它望着楼渐鸿离开的背影，一股凄凉之感涌上心头，“他能出去城门吗？”

“能。但是得付出点代价。”荀风渡冷漠的回应着，坚硬的鞋跟踩在青石板上发出清脆的敲击声；望着被街道屋舍包裹住的宫门，荀风渡转过身向城门走去。

“你真善良，既然又回头帮他一把。”罔弃抿了抿嘴巴，啧啧称赞间动了动喉头。

“不……你大概不会理解。”荀风渡眼神些许黯淡，喃喃自语道，“楼渐鸿高低都是个角色，不能残血，也绝对不能背叛。”

罔弃发出一声感叹，它随着荀风渡的态度不断地转变、不断地自我怀疑与抛离、不断地纠结在种种思想间激进而保守，生出一股莫名奇异的感觉，就像先前随着“符号”的“奔跑”与“诞生”出的快感一般，“真是很棒！”

它轻轻落在荀风渡肩头畅快淋漓的思考道。

“罔弃，我还要去做一件事。”

“什么事？”

荀风渡不在回答，抬眼望着城中高立着的几座精致漂亮的灯火缭乱之处。

……

夜幕降临，荀风渡再次来到同楼渐鸿相遇的地方，熟悉的身影再次出现在眼前。

邵曳带着几位禁军装束的人儿在处理着小巷中开了花的尸体。

一名将士察觉身后晃悠着的身影儿轻轻碰了碰眼前的首领，邵曳回过头看到久违的荀风渡站在不远处抛来一个“示好”的眼神儿顿时心花怒放、掂着步子就移到了荀风渡面前。

“荀风，你来了，你……”

“你在这儿做什么？”荀风渡悄悄捏着系统回收了技能，歪着脑袋看向眼前的犄角旮旯拐弯处，一副好奇而不多知的表情；邵曳自然是吃这一套的。

“没什么，倒是军中出了点事儿。”邵曳故作轻松地耸了耸肩膀，“两位亲王实在是不懂礼数，要处决掉呢。”

“宇将军竟然有这么大地本事？”荀风渡眨巴着眼睛，“竟然还敢处置掉亲王？还是两位？”

“不是宇将军的意思……”邵曳毫不犹豫地的说着，又指着宫门说道，“是四殿下，绍元帝被峦起尘刺杀吓得不轻，一病不起，谁知没过几天定北王早就带了人马过来，虽说不多但也不容小窥，而绍元帝自然是不肯将位子穿于他人的……”

“哦，我大概明白了，是这么回事儿。”荀风渡点点头，继续向高楼望去，“看来计划又要变一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