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对她们写的诗句都是杨威想对吴婷婷说的话。梦中,杨威又一次与吴婷婷相逢。她翩若惊鸿,婉若游龙,身姿婀娜轻盈,仿佛在云雾间自在穿梭。其形荣曜秋菊,华茂春松,面容明艳似秋菊热烈绽放,气质清新如春松傲然挺立。
她髣髴兮若轻云之蔽月,身影在虚幻梦境里若隐若现,神秘而诱人,轻盈地走来,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裙袂飞扬,灵动曼妙。杨威满心急切地想要靠近,却好似有一层无形且浓厚的薄纱阻隔,无论他如何努力,都始终无法触及那心心念念之人。
吴婷婷皓质呈露,芳泽无加,眉如远黛,目似秋水,恰似轻云蔽月般朦胧迷人。她修眉联娟,丹唇外朗,笑靥如花,似朝霞映雪,又似繁星璀璨。她的声音婉转如黄鹂啼鸣,柔情绰态,媚于语言,每一句话都如潺潺溪流,沁人心脾,令杨威沉醉其中,难以自拔。
然而这美好的梦境却如易碎的泡影,吴婷婷的身影渐渐模糊,似流风回雪般难以捉摸。杨威奋力想要抓住这如梦如幻的景象,伸出双手拼命去拥抱,却在一番激烈挣扎中猛然醒来。黑暗的宿舍里,他独自躺在床上,满心只留下无尽的怅惘和深深的失落,那美妙的梦境如同袅袅余音,久久萦绕心头,让他沉浸在对梦中美好瞬间的回忆与眷恋之中,难以释怀。
杨威拿起手机,心有所感,写下了这样一句空间说说:“回忆宛如沙漏,一点一滴缓缓流逝,莫非是流得过于缓慢,致使我依旧如此铭记着你,牵挂着你。”发完之后,杨威便带着满心的思绪,继续沉入了梦乡。
次日,早餐过后,钟辉阴阳怪气地念叨起来:“回忆就像沙漏,一点点的流失。”何泽环旋即接过话茬,脸上洋溢着戏谑的笑容说道:“让我还这样记着你,想着你。”紧接着,两人竟异口同声地高声喊道:“回忆哥,在回忆哪家妹子?”他们的声音如此之大,笑声如此张狂,使得杨威瞬间陷入了极度的尴尬之中,直觉得无地自容,仿佛连抬头见人的勇气都丧失了。这二人的八卦之心熊熊燃起,开始不依不饶地各种追问,那架势,仿佛非要挖出个所以然来不可。
这天晚上,宿舍的众人皆辗转难眠,于是便兴致勃勃地聊起了班上的女生。起初,大家讨论着谁的容颜最为出众,谁的性格最为温婉,陈佳慧的名字在众人的口中反反复复地被提及。就这么一个话题,每晚都能聊得热火朝天,经久不息。聊完谁最好看,话题又转向了谁不够漂亮,谁令人心生厌烦。每当触及这个话题,每个人都变得异常亢奋,滔滔不绝地说出一二三来。除此之外,他们还肆意吐槽学校的种种不足,埋怨食堂的饭菜不可口,指责老师的严厉苛刻,谈论哪个班的女生最为养眼,交流谁和谁走到了一起,哪哪哪又发生了打架事件。
宿舍里的氛围热烈而喧闹,直至夜深,原本嘈杂的声响才稍有停歇。就在这时,钟辉突然打破了短暂的宁静,开口问道:“回忆哥,你到底在回忆谁?”他这一问,如同在平静的湖面投下了一颗石子,其余众人也纷纷跟着追问起来。杨威面对这连番的追问,欲言又止,神情略显纠结。
何泽环紧接着问道:“是我们学校的嘛?”杨威摇了摇头,表示不是。钟辉见状,兴奋地说道:“那怕什么,说说呗!”杨威心想,钟辉说得似乎也有道理,反正这里没人认识她。于是,他缓缓开口,讲述起初二初三那段与她有关的点点滴滴。在讲述的过程中,杨威的嘴角不自觉地上扬,仿佛那些美好的回忆就在眼前。
杨威始终没有说出吴婷婷的名字,只是用第三人称来代称。众人也心领神会,没有询问名字。一则即便问了也不知道是谁,二则如果杨威想说,早在讲述中就会体现出来。
听完杨威的叙述,王小军开口说道:“就是怂,要我直接告白了,孩子可能都有了。”说完,他在这黑夜笼罩的宿舍中点了一支烟。上铺的钟辉探出头来,望着仰躺着的杨威。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仿佛都能看见杨威眼睛里那交织着的失落与光芒。
宿舍里沉默了良久,安静得似乎大家都已睡去。然而,杨威在经过一番思考后,轻声说道:“以后叫她三年吧,现在就是喜欢她的第三年。”从此,吴婷婷在杨威及其身边人的口中,便有了“三年”这个特别的称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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