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怀疑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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围猎场地够大，因此附近暂时没有出现他人，手腕翻转，银刃锋利，少女身体微微前倾，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左右将刀插入男人脖颈中。

见状，他放开提着摧雪衣领的手，侧身躲避，可少女的动作迅疾利落，即使是及时躲避肩膀也被划伤了一道口子。

“这才公平。”摧雪笑意不达眼底，舌尖扫过后牙槽，哪里还有之前那副懦弱腼腆的鹌鹑样。

楼齐涯偏头看了眼肩膀那正在不断渗血的伤口，皱了皱眉。他一早便知这是个披着羊皮的狼，没想到这匹狼的獠牙竟远远比他想象的要尖利锋锐。

出刀时的狠劲熟练，饶是他反应迅速也没能完全躲得开。

“你是谁？”

楼齐涯立马便想到怀疑她的身份，这在摧雪的意料之中，她弯唇笑，步步紧逼：“丞相失忆了，我是你的未婚妻呀。”

距离缩近，她清晰看见他浓密悠长眼睫，骨骼硬挺的鼻梁，还有嫩红的薄唇。鼻尖气息炙热，楼齐涯冷着脸后退一步，抬眼对上那双散漫的杏眼。

一股麻意从心底蔓延开来。

杏眼盛上这凌人盛气，与记忆中的那双眼睛渐渐重合。原本想拔剑的手僵持着，怎么也动不起来。

摧雪见他神色莫名，眼底氤氲的情绪复杂，蓄势待发握着刀的手也逐渐放下，她歪头：“怎么，不想给你的沈珂解毒了？”

听闻，男人眼神缓缓清明，但是却还是没有拔剑杀她：“为什么杀她。”

“你就这么喜欢她？”摧雪答非所问。

楼齐涯移开目光没有再言语。摧雪摸不清他心思，不知他为何又将杀意敛下，她上马，轻声嗤道：“怪胎。”

他的马已经被自己踹走，如今自己一旦上马离开，他大抵是难以追上。而摧雪也是故意踹马的，如若不甩开楼齐涯，她根本没有办法去鸿天祠见父亲。

因此她几乎是趁这个时机飞速驾马往前跑。

两边树丛飞快掠过，手中缰绳粗糙，捏紧，往树林深处跑去，在快看到设定的围猎场地边缘时，摧雪眼中闪过势在必得的光。

背后破空声传来，她下意识躲避那寒凉剑尖，熟悉的竹香幽幽灌进鼻腔，几乎是立马知晓来人。

楼齐涯竟然赶上来了。

摧雪抬腿飞身下马时从腰间摸出短刀，刀刃交挡住一击。

刀剑铮鸣，两道闪电般身影交缠打斗中，四周响起杂乱脚步声。

两人动作几乎是同时停止，摧雪皱眉，耳尖微动，来人至少二十余，她侧过脸看向楼齐涯，难不成他竟还找了帮手？

男人凌厉清晰下颌线紧绷，桃花眼环视四周，实在不像是提前知晓的模样。

事情有些超出预期，摧雪再次举起双刀，备战姿态。

林中蓦然跳出数个黑衣人，他们身上的气味让摧雪感到一阵熟悉，还没仔细思索，那群黑衣人群起攻之，全部涌向摧雪，仿佛没看见附近那个男人一般。

蹲下抬脚扫倒两名先锋杀手，弯腰向后倒，手中双刀飞出，利落准确割破两人喉咙。一切只发生在一瞬间。

而楼齐涯丝毫没有帮忙的意思，整暇以待漠然看着摧雪一人孤军奋战。

此时摧雪也凭借那股特殊气味以及这群杀手所用兵刃识得是南疆梵迦宫杀手。打斗之余她眼刀射向楼齐涯。

卑鄙，果然是他叫来的杀手。

这群杀手见不敌摧雪，便使人海战术将摧雪往树林深处逼。摧雪不明觉厉，但也倒是想看他们到底是要做甚，于是顺着他们的方向。

楼齐涯见状也跟上。杀手来时，他便猜出这是沈珂自作主张派来杀沈茯的梵迦宫杀手，原本他只想观战，探探沈茯武功深浅，没想到她竟远比他想象的还要强。

可将沈茯往树林深处引，他却是有些看不懂。

碧曼青蛇毒只能在主人活着或者死亡不久时取的血才能解毒，他不能让沈茯跑掉或者死太久。

刀尖插入皮肉声悚人，摧雪借树干翻身将刀尖熟练插入一赶上来杀手心脏，白皙侧脸溅上猩红温热心头血。

她舔舔唇角，侧身躲开一剑，抓住那人手腕将他手中剑刺向他自己。十多人在几分钟内纷纷毙命。

楼齐涯见她杀人时的狠绝果断，眸色微暗。

这沈茯，绝对不简单。

浓烈血腥味勾起摧雪弑杀戾气，眸底闪过红光，最后几个杀手视死如归齐齐冲上来，摧雪翻身将刀射出，准确穿透一人脖颈。

正欲将刚杀死那名杀手插在树上的刀拔出时，脚下蓦然踩空，失神的一瞬间，背后巨大推力将她推入深坑中。

脑海中碎片飞快闪过，记忆中恐惧、惊慌、窒息等负面情绪刹那间将她淹没。

楼齐涯赶来时便见摧雪被推下深坑中，他来不及想沈珂到底欲意何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