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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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到太阳西斜中也才回来了，帽子压低遮住他半张脸，帽子下的眉头紧蹙着，看得出来他心情很不好。

因为等得无聊，卡维在车上铺开了稿纸开始工作，目前需要的3套图纸除了不涉及风格的水电很快完成，后面的2套都需要考虑户主的使用习惯，不过也已经经过这段时间的了解，卡维已经有了思路画了草图。

中也上车的时候便看到卡维认真工作的样子，为了让自己能把那种不爽的情绪丢开，中也主动搭话。

“现在设计图怎么样了？”

然而，沉浸在工作中的卡维没理他，直到前面的小弟发动汽车，轿车启动把卡维从工作状态中唤醒。将图纸收好，卡维才发现中也已经回来了。

“我刚才就和你打招呼了，可惜你没理我。”仿佛在开玩笑，中也脸上没有被卡维无视的不爽，反而笑了一下。

卡维连忙道歉：“抱歉，我工作时会比较沉浸，难以被外界打扰。”

中也转头看向窗外的风景，突然说：“很奇怪，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觉得你很亲切。”

“虽然你身份不明，还是异能力者，但是我总觉得你不是会对我不利的人，这种反常，正常人都会觉得这很奇怪吧。”中也没有看卡维，“我不是第一次遇到让我觉得亲切的人，但是像你这样奇怪到把有鬼写在脸上的还是第一个。”

卡维：“……？”

诶，诶！什么意思，奇怪？虽然他确实来自其他世界，和这里的人可能有世界的代沟，但是中也为什么会觉得我亲切？？

虽然卡维觉得自己还算擅长和人打交道，但是还没有厉害到人见人爱的地步吧。

“可是即便你奇怪到这个程度，我还是会下意识去相信你，而且至少现在你并没有辜负我的信任，没有因为混进港-黑而做出对组织不利的事情。”中也不再看向窗外，而是直视卡维的眼睛。

卡维虽然有点莫名其妙但是没有躲闪，而是疑惑地回望。

卡维：“为什么突然，说这个。”

中也没有回答，而是吩咐了一声，司机小弟把油门踩到了底，惯性让卡维身体歪斜过去。车并没有开回港-黑大厦，而是驶向了前几天中也做任务时清掉的一个工厂。

卡维不知道中原中也想做什么，心中有些警惕但还是跟在了他的身后。

这个工厂已经废弃，周围到处都是弹痕和血液，小弟将他俩放下就驱车离开了。他们穿过大门走到工厂里面，这里是另一个组织的工厂，私密性做的很好，四周被封的很严实，没开灯的工厂里光线很暗，如果顶部没有被开一个大洞的话。

阳光透过大洞洒在一个机器上，中原中也挑了附近看起来还算干净的一个箱子翘着腿坐在了上面。

卡维受不了工厂里黑暗的环境，直接走到了阳光照射到的地方，梅赫拉克中他的手上脱离飞到了周围，身体一会朝向卡维一会朝向中原中也，发出“哔啵”的声音。

卡维的身份在这里有问题，也不是一两天了，明明中也已经当看不见，从来没有问过，但是今天从镭体街出来之后就说了一堆莫名其妙的话。

既提到自己身份问题，又说什么觉得自己亲切，中也说自己奇怪，可是今天的中也明明比我更奇怪吧。

于是卡维直接问了：“中也，你进镭体街后是遇到了什么事吗？还是跟你要去的地方有关，现在的你和往常不一样。”

中也仰着头，表情看起来有些落寞，“我跟你说过的吧，我也是镭体街出身，在镭体街的时候有一群，玩的还不错的伙伴，大家一起互相扶持长大，像家人一样那个时候挺开心的。”

“后来呢？”看到中也的表情，卡维就知道后来的发展或许并不好。

中也下意识手上按在了腹部，“后来因为一些事，分道扬镳了，因为有一张好牌，我被港口黑手党吸纳，在他们眼里是我抛弃了他们，明明曾经做过那种事情，却依旧拿着曾经情谊来要求我。”

“他确实做对了，我还惦记着那些我以为的家人和感情，我答应了他，会送他出国，离开这里甚至离开日本。”

听中也透露出来的只言片语，卡维了解了些许：“你心里一定不好受吧。”

“……呵。”中原中也说：“我原以为我们是家人，至少在那些矛盾还没有显露的时候，我们觉得我们是家人。”

中也蔚蓝的眼睛在阴影下依旧蔚蓝，“那种感觉很奇妙，似乎生来就能信任他们，似乎彼此毫无保留。”

“但是——”转折打断了中也追忆往昔的情绪，“那种感觉却在面对你的时候出现了。”

他看着卡维，这个异国面容的男人，和自己没有任何相像之处，从一开始只是觉得他很亲切，把人留下，后来甚至答应共同生活带进港-黑大厦，他的行为反常到让他的搭档太宰治都找人去调查卡维。

中原中也并不明白自己的那种感觉究竟是什么，直到今天来见白濑，中也忽然意识到，他面对卡维时的感觉就像是在羊时还没有矛盾的他和白濑他们。

轻易就卸下了心房，没了警惕——和家人在一起的感觉。

这太奇怪了，虽然并不讨厌卡维，但是出于对组织的尊重和作为干部的责任，中原中也需要问清楚。

中原中也歪着头问：“卡维，你是谁？”

卡维一时间不知道怎么回答，什么叫这种感觉在面对我时也有？

啊？啊？我不知道啊，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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