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问剑

朝英点头，也是忧心忡忡，她看向巧巧，问道：“还有多少人中了毒？”

“我也不知，约莫四五人吧，军中女兵也不多。”

巧巧想了想，答道。

黄药师目光微闪，道：“我先给这些人解毒，劳烦二位向王先生说明此事。”

朝英与巧巧一同，林朝英道：“劳烦你了。”

说罢，便与巧巧一同出账。

黄药师不置可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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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事情大致如巧巧隐隐预料的那样，刚刚经历过一场战斗的军士又要准备新的袭击了，不过这次是敌军袭击我们，而非我们袭击敌军，这么一来，可以说我军已经从主动转为被动了。

这个消息没有正式的公布，但军营里就那么二三百人，你传来，我传去的，大部分人心里面都有底，巧巧这几日在军中行走，见大家纷纷议论的模样，不由有些感叹：乱世里，人人都不得安稳啊！

女兵们的毒很快就解了出来，但水源却不能用了，再加上将领们议事时都认为我方的位置已经被敌军所知晓，不能再在这里住下去了，于是迁营一事势在必行。

但来的更快的是敌军的马匹。

又是一场战斗，汗水顺着脸颊落下，渐渐迷了眼睛，太阳很大，天很热，可却没有机会擦一擦头上的汗，只能任凭它大滴大滴的流下，刺得眼睛微痛，嘴里也有一点点的咸涩滋味，说不清是杀敌时的汗水，还是受伤后虽疼出的泪水。受伤的部位没时间止血，被太阳一晒，流出的汗流到伤口上，更是痛得厉害。

巧巧虽没有这么狼狈，但也不轻松，她腰上的伤空还没有好，开始时还好，但时间一长就阵阵痛，唯有努力忍着。

再次剑锋再次饮血，巧巧的手有些发酸，她眯了眯眼睛，看了眼日光，抿了抿嘴。

也不知过了多久，这一战终于完了，但却是巧巧一方惨胜。

实则结果跟失败没什么两样，军士死伤大半，他们还是要进行迁营，只不过由于兵力问题，这次恐怕不能守住原先所布下的防线了。

巧巧的左肩的伤再次裂开，所幸是左手，不影响练剑，包扎好伤口后，巧巧向军医道了谢，又自顾自的在营地里寻了一个僻静的地方，一个人待着。

她似乎想到了什么，看了看自己的手。

她的手掌不算白，不大不小，掌心与指节有些厚厚的茧子，并不好看，手心慢慢地，慢慢地合拢，按上剑鞘，正好是一个很合适的姿势。

巧巧没有拔剑，她又举起手，慢慢地，慢慢地覆在自己的眼上，默默叹了口气。

我似乎……做错了呢……

黄粱梦境，是用来体会人生的，但体会体悟，从来与自己的心境息息相关，师父就说过，黄粱梦不可多用，而我，似乎有些依赖它了。

并不是入了黄粱境就可以提高自身武学的，人人都想提高武学，但太过急切就不是好学，而是急功近利。

我是为学武而学武，还是为了变强而学武，还是……

还是因为初始时的习惯，后来渐渐演变成的喜欢，而去习武？！

我太急了，太急了……

是什么让我变成这个样子的呢？是短短时日的武功进步？是众人的欣赏与夸奖？是寻找师父的迫切？我已经慢慢变得虚荣了啊！

巧巧慢慢闭上了眼。

我是谁？我是方巧巧，我不是什么天才，也没有想过要成为极出色的人，我离那些根骨出众的人差了很多，他们都没有骄傲，我又凭什么骄傲，凭什么为了与周围人相比的优势而骄傲？

我并没有想过要成为那些人一样的人中龙凤，但至少，我不能让师父失望！我的武功可以不是很好，但不能堕了心性！

自两年前突破后，我的心境就没有进步，但这也是正常的，我又何必着急？终究是我太依赖黄粱梦境了，可就算入梦，也不一定能提升心境啊！

这些日子，我究竟在想些什么，我究竟，又都在做些什么？！

巧巧猛然睁眼，她静静地站立着，忽然拔出长剑，狠狠地刺向了自己受伤了的左手，她出剑巧妙，避开了经脉，但刺得很深，虽不至于见骨，但也差不远了，想来定是会留疤的。

巧巧收起了剑，长长的吐了口气，心下顿时放松了许多。（1）

她笑了出来，几日的压抑一扫而空，她看了看自己的剑，不由想起了前些时日里听见的男子的声音，想了想，还是不由问道（尽管她只是在自言自语。根本没指望有回答）：“你呢，你究竟是为什么习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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