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寻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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黄昏，夕阳西下，晚霞的在落日的印衬下变得极为绚丽，人们常常将织的极美的锦缎比晚霞，但再美的锦缎又如何有晚霞的半分神采？。

海面上波涛起伏，偶尔有船只在上面漂泊不定，前些天这里平白无故地就起了海啸，有经验的渔人们谁也不愿出海，在大海面前，哪怕是武功再高的人也是必须避其锋芒的。

但海上却却是有艘船只，这船不似普通渔船，较之渔民的船大了许多，豪华了许多，也自然是坚固了许多，也许正是因为此，所以这艘船在海上飘了那么多天都无事，而此刻，船上正飘着缕缕轻烟，在波涛不平的海上漂泊，还有闲情逸致吃饭，足以说明开船的人的自信，而此船的主人有为何在这种天气下出海，又如何不让人好奇？

…………

幻想总是让人破灭的，不知事实的人往往使幸运的。

棕衣长剑的少女看着海面，叹了一口气，转头面向一个皮肤黝黑的十三四岁男孩，道：“小虎，我们什么时候能停下啊？”

是的，不是什么时候靠岸，而是什么时候能停下，事实上，方巧巧每每想起这些天的遭遇都有一种无语问苍天的冲动。

当她清醒时，她就看见了面前的大海，那时海啸已经过去了，只不过这船上没有一个人，她不会开船，凫水倒是会，自己在黄山是没有什么娱乐，就经常到山上的一处山泉处玩，但山泉和大海完全不是一个概念，自己在这里连东南西北都分不清，若真想游回去，只怕凫水将会变成浮水，当然，也有可能不会，因为她藏身鱼腹了。

小虎是海啸后她救的人，是渔民，不过尽管他会开船，但在这大海海面不定的情况下自然开不了，于是这么多天他们就一直飘在海上……

所幸食物足够，不然……

少年对着巧巧笑笑，露出洁白的牙齿，道：“巧巧姐，你放心好了，过几天风就停啦，我们明天其实就可以试着回岸上了，只不过岸上的人还不能出海罢了。”

巧巧有些无聊，听见这话，好奇道：“为什么我们可以回去，岸上人却不能出海？”

少年伸了伸腰，道：“巧巧姐真笨！岸上人出海要在海上待上好就，说不定就要二十来天的，自然是怕海面再起波折啦，我们只是在中间风停时回去而已，这都不懂！”

巧巧摇了摇头，没有跟少年计较，只是道：“好嘛好嘛，小虎最最厉害了！”

少年笑容得意，在一边愉快地哼着小曲，似乎是渔歌，曲调欢快，巧巧恍惚间想起了幼年的自己，也是这样，闭上了眼睛，巧巧躺在船甲上，吹着海风，海风带着一股海水特有的腥咸，但有十分清凉，让人感觉舒适。

不得不说，第一次见到大海还是很令人震撼的，波涛汹涌，一望无垠，辽阔的气魄与海水下的暗藏锋芒。在海上的感觉和在岸上的感觉绝对不同，而置身于波涛中，更是有种让你的灵魂为之颤抖的力量，似乎一切都为之远去，天地的只剩下你与大海。

只可惜巧巧的剑道之随心而行的，故而见此情景于她帮助不是很大，但就算如此，海波的肆意宏大也给了她很深的触动，似乎明悟了什么，有似乎什么也没有，到回过神时，巧巧发现许久不过的心境有隐隐地有了突破的迹象。

但是……，现在还，没到时候。巧巧睁开了眼睛，不再纠结于没有找到当日的感觉，这几日在海上飘了许久，她的性子也似乎乐观通达了些，此时此刻，倒也有几分‘得之我幸，不得我命’的感觉了。

起来后打了个哈欠，巧巧向着少年道：“小虎，我去看看吃的好了没，你在这里看着。”

少年闻言回过神，点了点头，道：“放心吧，巧巧姐。”

巧巧也不多言，起身走进了船舱，船挺大的，这几天她就在甲板上练剑，厨房里这里也还算近近，她走到厨房，看着两人煮的白粥。

船上的食物两个人吃还是够的，但以防万一，两人吃的量不是很多，今天就是咸鱼与白粥，粥快要煮好了，散发出食物独有的香味，任何一个饿了的人都不会对食物有什么抗拒，巧巧虽然不饿，但在这样的海上，食物无疑是珍贵的，而这时可以喝到白粥也无疑是一件舒服的事情。

正在这时，巧巧听见小虎的声音：“巧巧姐，巧巧姐，你快来啊！快一点！”

巧巧大惊，不解何事会让小虎如此慌张，她没有再管眼前的粥，握紧了手中的乌鞘长剑，轻点右足，提起用起轻功，不过转瞬间，就已经到了甲板上。

她这几日在海上颠簸，轻功也逐渐变好，只是相比练习她更加注重方法，毕竟自己的梦中所增进的武功与现实无关，但方法确是可以在现实中用的。

像这样海难一次却收获不少，倒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了。

小虎见她那么快就赶来，切身法飘逸，不由惊异万分，连连道：“巧巧姐，这是什么功夫？好厉害，你可以教我吗？”

巧巧无奈地看着眼前这个忘了正事的兴奋少年，叹息道：“不是出事了吗，你先说出了什么事吧？”

小虎这才仿佛想起来，匆匆道：“是这样的，巧巧姐，你看那边有船！”

习武者的眼力本就不错，经少年一指，巧巧马上注意到了那艘船，那船似乎很新的样子，样子很是华美，巧巧道：“见到了，怎么了？”

少年撇嘴，道：“我们可以问问他们最近的海岸要怎么走啊！省的走了冤枉路……”

巧巧点头道：“倒也是……”忽然间似乎想起了什么，猛然回头，看向少年，道：“问问？你不是知道最近的海岸怎么走吗？是谁说自己对这里很熟的？”

少年闻言，很是心虚道：“我忘了……”

巧巧叹气，只得道：“也算是我们的运气好了，要不然的话，如果听你的……”她没有说下去，已经不需要再说下去了。

两人向对面的船只打了招呼，对面的船停了一会，直到巧巧他们以为对方不打算理自己了，才慢慢靠近，两船接近后，有人站在甲板上。

“我想问一下，最近的靠海口怎么走？”

巧巧礼貌道。

“我家主人想见你。”

那人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