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多罗的探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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艾德琳一定有某种苦衷。

多罗不得不承认的是，在听到莫赫和艾德琳对话的第一时间，他脑海中想到的是这样的念头。

就像是昔日，夏蒂对他动手的时候，他总以为夏蒂也有苦衷，总觉得夏蒂一定还有什么更加深远的事情，总觉得自己应该配合夏蒂的行为——所以他等了。

早几年的阿·戈多拉，为了完成这项任务，还专门学习了酒吧当中的醉汉应该有的表现，觉得自己可以完美的胜任。

可是等着等着，夏蒂一直没有出现，不只是夏蒂……其他的人也都没有出现。

没有人给自己来一个解释，没有人来给自己一个情况的说明。甚至只是一个小小的暗示，也不曾存在过。

难道背后存在的东西就有那么可怕吗？

多罗曾经如此可笑的去思考过。

但是他无法欺骗自己。

魔王死后，天上地下，没有一个生命体比自己更加强大……他分明是知道这一点的，在和魔王的战斗中，他就已经知晓，自己迈入了一个全新的领域，他的生命本质已经发生了改变，如果他想，他可以突破某种界限，成为和魔王相同的生命体。

但他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

或许夏蒂等人的恐惧是正确的，她们恐惧他成为另外一个魔王……他也恐惧自己成为另外一个魔王。

漫长的等待让人觉得难以维系，逐渐的，戈多拉真的觉得自己是多罗，他不用表演，就能够展现出那些颓废的中年人状态，他觉得过去的一切好像都是一场梦，他到处流浪，走过，路过很多地方——直到碰到了魔王。

那个重生之后的魔王。

多罗在那个镇子上停留了一个月。

在过去，他绝对不会在一个地方停留那么久，因为他知道，那可能给其他人带来危险。

可是他不愿意离开。

他的脑海中其实想过很多卑劣的念头，像是什么真的帮助魔王复活，世界就会重新需要勇者……倘若是他上升到和魔王相同的层次，然后和魔王做出一定的约定，展现出“勇者讨伐魔王之后，用自己的生命封印魔王”的故事。

让魔王一次次重生，勇者一次次的被“需要”。这样他的存在就永远有意义……

不过，莫赫最终和自己产生了接触。

她大概是终于打算利用自己了吧？

在那段时间当中，莫赫到底打算怎么样利用多罗，多罗不清楚。

但在那个时候，多罗需要这样一份“需要”。

所以他为自己的想法觉得可笑。

为什么自己会下意识的去想“艾德琳也有苦衷”呢？

明明之前和夏蒂对峙的时候，他就已经知晓，人是会变的，他会从阿·戈多拉变成多罗，夏蒂也就会从那个善良的少女变成如今真正意义上的圣女——她们都已经“成长”了。成长为了足以承担许多人愿望的存在。

夏蒂承载了白之教会的愿望，艾德琳承载了炼金术师协会的意志。她们不只是她们自己……她们本来也是那个群体当中的一部分。

没有什么无辜不无辜的。

没有什么是否有苦衷的。

倘若是真的有苦衷，为什么不告诉自己？不请求自己的帮助？

是觉得自己帮不上忙吗？

倘若是真的信任自己，即便是帮不上忙……也应该可以透露吧？

莫赫让自己去调查。

她不怕自己调查出来什么对她不利的结果吗？又或者，其实无论调查出来什么，都对那位魔王不重要？

走在街道上，多罗不断的进行着思考，他过去不太愿意思考这些事情，但是现在，他不得不思考，抗拒思考是一件很懈怠的事情——魔王曾经看上去也不想思考，所以她输了，现在的她，深邃得就像是看不见底的海水。

莫赫昨晚说，她其实一直在给多罗暗示，但是多罗自己没有发现。

事到如今，仔细一看的话——正如她所说的那样，这个城市的处处都是炼金的痕迹。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炼金术就已经渗透了这个城市……艾德琳图谋这座城市，这片区域，显然已经不是一天两天的了。

或许从丽思朵微被莫赫算计，杀光了这里的贵族之后。艾德琳就已经开始插手这个城市的事情。

即便那个时候，肯库孤岛还在一座海岛上。

接近半年的时间足够她将炼金术铺满这个城市。

小孩子们手中拿着小心的炼金玩具，大人们拿着新的炼金道具，讨论如何使用更加方便，又花了多少钱，能够节约多少钱——如果不是肯库孤岛悬浮在娜露恩的天空上，他会以为这里才是娜露恩。

他走了好几条街道，甚至差点和莫赫她们碰上，不过他绕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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