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 第十章

大概是要直面顶头上司，这一回的临时驻地就不在酒店这种没有任何防范措施的位置了。

琴酒把鹤见稚久领去了一个无人的地下防空洞。

据伏特加补充，这里是黑衣组织在横滨的一个小型驻点，因为靠近郊外所以平时没什么人来，很隐蔽，外面也适合架一些天线传输隐蔽信号。在各方势力齐聚城市内部共襄盛举厮杀抢夺的情况下，这里非常安全。

鹤见稚久受教地点点头，感慨：“莲耶先生的势力比以前大了好多，以前这种事他都不掺和的。果然时间很能改变一个人。”

伏特加忍不住问道：“你和boss关系很好吗？”

“还不错吧。”鹤见稚久语气试探地回答。

伏特加：“？”

好就好坏就坏，什么叫还不错？

鹤见稚久说，“我第一次见到莲耶先生的时候是大正时代，那段时间他虽然委托我做过很多事，但很快就各走各的，算不上很熟悉。”

伏特加听完沉默了。

作为一名杀手，里世界许多阴暗的东西伏特加不是没见识过。他也因此了解世界上还有异能者、咒术师、魔术师这样特殊的存在，这也是伏特加对鹤见稚久时不时蹦出几个古董级词汇反应不大的原因。

区区活了很久没那么稀奇。

也就是和他们这种普通人不同而已。

但当鹤见稚久此刻拿boss做对比之后，那种历史感‘唰’地就下来了。

伏特加瞬间对鹤见稚久产生了一种诡异的尊敬。

是那种‘没想到你小子和boss居然是一个辈分’的敬畏。

辈分拉满，伏特加对鹤见稚久的态度恭敬了许多：“前面就是联络室了，到时候boss会亲自和你交谈，我和大哥等在外面。鹤见君，请。”

鹤见稚久进入了联络室。

这是一间相对空旷的小房间，只有几个大屏幕镶嵌在墙上，屏幕里的画面暂时还都是蓝屏，没有椅子，只有旁边角落里放着连接屏幕的机箱。

看得出来这个驻地并不是很常用的那种，恐怕黑衣组织这位boss的真正目的也与想象中不同。

至少要在横滨抢地盘是不会仅启用这样一块小地方的。

鹤见稚久等了一会儿，没有反应。

于是系统悄没声从鹤见稚久衣兜里探出头来，小声问道：【什么情况？发生什么了？你怎么在这儿？】

它不就是跳伞一会儿没缓过来吗？怎么鹤见稚久就跑这种地方来了？

鹤见稚久一只手指按着系统的脑袋把它摁了回去，“来见老朋友，你小心被发现。”

系统瞬间不敢吱声了。

房间内的屏幕也在此时闪烁了一下。片刻后，嵌在墙壁上的屏幕就出现了一个乌鸦的标识。

乌丸莲耶并没有出镜，但他似乎是可以从镜头另一边看见这里似的，呵呵笑了起来。

“好久不见，鹤见。你还是一点没变啊。”乌丸莲耶无不感慨地说道。

鹤见稚久点了点头，“你听起来倒是老了很多，莲耶先生。”

乌丸莲耶顿了一下。

片刻后，这位掌管着一个庞大犯罪组织的老者叹了口气，“是啊，过了好久……”

距离上一次见面已经过去了好多年，那个辉煌的大正年代好像已经是过往云烟了似的，在记忆里只能留下滴点回忆。

“不过我倒是还记得你当初的做过的事情。”乌丸莲耶寒暄道，谈起了许久之前的事情：“当年你离开之后产屋敷家可是找你找到我这里来了，得知你毫不留情的离开了日本还遗憾了好一段时间。”

“明明是加入过鬼舞辻无惨那边的人类，却被猎鬼的鬼杀队感谢……现在想起你当年的事还是觉得很有趣。”

系统：【？】

系统瞳孔地震。

等会，等会等会。

这个人是谁？他又在说什么？

系统捂着嘴，是一声也不敢吱。

鹤见稚久双手环胸：“你找我来不会就是为了谈过去的事的吧？这样我可就走了哦？”

乌丸莲耶低沉的笑音从屏幕那头传来：“当然不会。”

“能委托你的机会，我总不能浪费在这种没有意义的事情上。”

鹤见稚久点头：“这才对嘛，说说内容。”

屏幕那头没出声。

电子显示屏上的乌鸦没有动，鹤见稚久也没有催促，室内安静了一会儿。

好一会儿，那道老迈的声音才重新响起，说的却似乎不是委托的内容，而是提起了另一件事。

“我已经活了很久了，鹤见。”乌丸莲耶说，“也许马上就会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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