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凉入侵,俞昕在回出租屋的途中做了核酸,绿码是通行证,但能去的地方越来越少了。
饿得前胸贴后背,在便利店买了吃的,坐在公交站的长椅上,拉下口罩,一口牛奶一口面包,潦草地往嘴里塞。
公交站的广告牌正播放疫情实时,一辆满载医务人员的车抵达南方,带队的护士长在忙碌中接受记者采访,操着一口她熟悉的家乡话。
俞昕抬头,猝不及防地,看到李思羽的脸。
她还是高中时的样子,只是校服换成一身白大褂,脸上有两道被口罩卡住的印子,她眉眼带笑,开朗地对着镜头说加油。
俞昕目不转睛地看着她,在画面翻转之前,也小声说了句加油。
会变好只是她的一厢情愿,第二天就居家办公了。
其实也没什么可忙的,线上线下全部停摆,吃饭变成了所有人的头等大事。
网络上暖心的事迹告诉大家人间值得,现实是她收到房东的消息——催缴下个季度的房费并涨了二百。
卡里的余额总是捉襟见肘,让她产生这一切终归是竹篮打水一场空的悲观,甚至在深夜起床,神经病一样翻出行李箱打包行李。
打包完,走不了,又塞进床下。
她坐在地板上发呆,视线定格在床单掀起的一角,在床垫和薄褥中间,夹着一个浅棕色的信封。
小时候,她最喜欢寻宝游戏。
手伸进被子里,逐层寻找,总会被她掏出这样的信封。有时薄,有时厚,她献宝似的拿给沈秀看,总会挨一巴掌。
“家里就这点钱,成天被你掏来掏去。”
她把信封拽出来,厚度惊人,打着捆的一万块掉在掌心。
她无声流泪。
继续待下去入不敷出,走也走不了,前路渺茫,她在失眠时想自己这些年,每件事都尽了全力,结果还是这样,大抵是她运气不好。
也没有很难受,大家都这样,苦难平摊,痛苦减半。
更严格的封控开始了,公司的大门上了锁,工作群里从不许发与工作无关的事,变成交流抢菜成果和深夜e发疯。
经过磨炼,她做的鸡蛋羹非常完美,但巧妇难为无米之炊,她抢不到鸡蛋。
生物钟变得混乱,她经常在黑夜里睁开眼,行尸一样在屋里来回转,检查食物储备,然后坐在阳台的地板上等日出。
她一次也没等到,每次睁眼,太阳都升到老高。
秦朗也滞留北京,第二次隔离结束,她给他打电话。
“你什么时候回家啊?”
他还是老样子,那副身体就不知道什么叫消极情绪。
“在这呆着挺好,暂时不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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