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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虽然是个奇人，但这段孽缘太过离奇，她心里也有点发毛，拿捏不准。但见面后两个人身心交泰如鱼得水相见恨晚。

威尔金森交过一些同龄的女孩，不过一直觉得无法宾主尽欢。交到了桃森，他感到自己的状态太好了，而且越来越

好。他毕业后干脆投奔桃森的公司，小（老？）两口一起上班一起下班，日子过得蜜里调油。桃森遇见威尔金森前，

几十年不知肉味，什么事都靠自己单干。她发行量上百万的名著就叫《单飞》（Sexforone）。和威尔金森好上了，

她又写了一本书，叫《双喜》（OgasmasforTwo），一样畅销。这大概是我知道最纯粹的忘年交、忘年恋，纯粹到了

令人匪夷所思。我力图像科学家那样客观地交代这对祖孙恋的经过，但心里时时好笑，有时又有些恶心。我们的生态和

心态已经很脏了，太干净的东西没人受得了。我们受得了的东西是梁锦松伏明霞。这是新世纪俗世儿女够得着的快

乐和浪漫，虽然这种快乐和浪漫要打点折，不够纯粹，也经不起颠簸，但纯粹的玩法俗人哪里消受得了。如果你去

纽约，到世贸中心的废墟悼亡后不妨去中央公园走走，碰巧你会遇到这一对怪味鸳鸯，老太太白白胖胖，头发很短，长

得有点像赵本山，但脸上没有赵本山那么多的褶子。小伙子那真是一表人才，布拉德·皮特那一类的，毫不夸张地说，

他比本地娱乐界任何一位小生都要漂亮。霍华德医生我们能够容忍很糟糕的事，我们也能够容忍很糟

心的事，但我们不太能够容忍既糟糕又糟心的事。譬如说，你是老板，我们认了，本来老板就不必出自民选；你让我们

学习岳飞，我们也乐意背诵《满江红》，虽然专家说这首词未必是他填的；你去嫖娼，我们听过宽容地付之一笑，人嘛，

都有熬不住的软弱时刻。但你不能够命令我们背《满江红》目送你去嫖娼，更不能命令我们站在《满江红》的高度来理

解你嫖娼的战略意义。有个食品大王，先是挤走他小区内的葱姜地摊，接着把他以葱绿姜黄为标识的摊点全线摆开。

这件事已经做得很霸道：神户牛肉满汉全席加拿大海鲜的钱他要赚，还要与升斗小民争食，将生姜小葱蝇肉蚊油那么一

点小利夺去。最后接受小区黑板报通讯员采访时，食品大王笑嘻嘻地说，你们要看清葱绿姜黄的意义，它对艾滋病的防

治，《卧虎藏龙》的得奖，智利的地震预报，巴以的和解谈判都很有帮助——什么好事他都占了。这样的事似乎难

以容忍。不过，难忍你也无处下手。最多编些笑话随便说说。前两天看见一外国无名氏编的小品剧本，名字叫《霍

华德医生的心事》，看上去是一个恶气化作恶谑的段子：身穿白衫的霍华德医生在诊室内来回踱步，心事重重，脸

比白衫白，人比黄花瘦。这时候，画外音起（可以是一个温柔的女声）：不要难过，霍华德。人不是神仙，神仙也

难免无过。和病人睡觉的医生，你不是第一个，也不会是最后一个。更何况……何况你还是单身。不要担心，霍华德，

一切都会好起来。霍华德眉头有些舒展，满脸愁云渐退。此时，又一个画外音响起（应该是一个嘶哑的男中音，代

表着他残存的良知）：可是，霍华德，你是一个兽医啊……此地的霍华德医生往往一点心事也没有。顺便说一

句，如果拍摄这样一部电视小品，笑起来有点淫相的凤凰卫视节目主持人窦文涛很适合来演霍华德医生。

玉观音中央电视台的女星，与观众缘分最深的，十几年前是杜宪，如今是王小丫。花旦当令，绮年玉貌自然毫

无疑问。不过杜宪王小丫只是家常中国标准下的美人。按照当下的喷火美学，她们大概连身高都不够。她们不是细腰丰

臀的辣妹，也不是玲珑剔透的娇娃。她们高标一格，因为她们看上去有中国传统的大家女儿的自重和矜持，不像现在太

多的小妹妹有点轻骨头。轻骨头其实并不错，用《新华字典》的说法就是"活泼"。杜宪那会儿就不说了，如今的

世道谁不活泼，谁不想活泼？活泼久了，剥极而复，大伙儿开始向往比较正派的风姿。于是就有了王小丫的大红大紫。

王小丫的生动不输给其他当红女伶，她的放电眼神如花笑靥一样迷人，但她亲和以外有自持、有把握，和而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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