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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我接下来要去地方，要做的事情，都会很危险，所以我不想带你一起。”被拆穿了谎言，路明非十分干脆的承认了。
“我不介意。”
预想中的回答，路明非苦笑了一下，“可我不值得你一直跟着啊。”
“不值得？”绘梨衣似乎不太理解这个表达。
路明非又想了很久，他有太多话要说，一时间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了，他舔了舔嘴唇问，“你还记得赫尔佐格这个人么？”
“嗯。”绘梨衣点头。
“那在红井发生的事情呢？”
“也记得，我说过了，过去发生的一切我都记得，所以sakrua想跟我说什么？”
路明非挠了挠头，“我想说的是……你会不会觉得我在东京救过你，所以很感激我，才会一直跟着我？”
绘梨衣愣住了。
“如果你是因为感激我，才做这些事情，那其实没必要。在东京的时候，我会拼了命去做那些事，其实是因为我曾经答应过一个人，我说如果世界不喜欢她，那世界就是我的敌人。”路明非语气有些低沉，“可我答应的事情，最后却没有办到。”
路明非一直觉得自己和凯撒或者师兄不一样，属于心很大的家伙，无论发生什么，最后都会过去的。
当初没救下绘梨衣当然会难过，但只是过段时间就好了，时间带走很多事情，就像是当初暗恋陈雯雯死去活来，也在夜里酒后喝醉，喊着这辈子非她不娶的傻事，可后来不还是屁颠屁颠跟着师姐跑了。
所以东京的的那些回忆，也会像是潮水一样，在时间潮落的时候，将一切都带走。
实际上，从东京回来之后，有那么一段时间，他已经不会想起绘梨衣了，总觉得一切都过去了。
只是在某个平常的下午，路明非在宿舍无所事事玩着电脑时，窗外一声闷雷，雨水忽然倾斜而下。
他会霎那间的恍惚一下，然后扭头看向外面，原本的晴空已经变成漆黑的夜和漫天大雨。
那个夏末的东京，在情人旅馆看雨的记忆，就这样猝不及防的涌来，像是一场大潮，将他吞没。
他感觉自己心忽然空了，忽然没来由的难过起来，难过的想要哭。
这时候，路明非才会发现，原来他也是一个倔强的死小孩，答应的事情没做到，真的会那么难过的。
“然后呢？”绘梨衣说，她在旁边，摆出竖着耳朵认真的听着表情，她真的是一个很好的听众，会让你觉得自己无比重要。
可他还是看见绘梨衣眼中一丝不解，路明非才意识到，自己将一些记忆里的情感代入了。
路明非还是重新组织了一下词汇，重新开口，“赫尔佐格的事情，你不用太介意，作为卡塞尔学院的学生，当初处理赫尔佐格是我本分。”
“我做的，也就是带你翘家出去玩了一段时间，给你买了些衣服，后来你也给我买过衣服，也在情人节送了我礼物。”
“而且你也知道，其实以前的我很衰的，别说和你这样的女孩出去旅行了，就算一起做个值日，都是很开心的事情。”
路明非缓慢说着，表情无比认真，最后盯着绘梨衣的眼睛，一字一句“最重要的是，带你出去旅行什么的，是我自己想做的事情，也谢谢你，给我这个机会，让我能和美少女旅行。我们也互不相欠了，你已经可以不用再跟着我了。”
四目相对，一片沉默。
这些话路明非在北极的时候早就想说了，他从来就不想带着绘梨衣去最终之地，看见她给源稚生电话，才恍然想起来，被卡塞尔学院通缉之后，自己就没有归宿了，可绘梨衣还有家可以回。
所谓最终之地，也紧紧是属于他路明非一个人的结局，不该把其他人牵连进来。
过了很久，绘梨衣最终才缓缓点头，“我知道了。”
听见回答，路明非忍不住松了口气同时却感觉心底有什么东西，一下子空了。
他当然是希望绘梨衣走的，可两个人已经在一起那么久了，从东京的情人旅馆到那座滨海小城的丽晶酒店，从卡塞尔学院到北极，最终来到莫斯科。
你已经习惯了某个人在身边，一回头就可以看见她，永远乖巧听话。现在要亲手送那个一直跟着自己女孩离开了。
原来……真的会舍不得啊。
路明非摇了摇头，甩掉奇怪想法，继续一脸轻松，“那我明天让零帮你定一下机票，反正你不在学院通缉名单上，应该会没事的，你可以提前准备一下，我……”
“我不去法国啊。”绘梨衣接
着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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