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攻城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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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光未大亮，城池周围只能依靠火光不远不近的照向不远处的位置。

城内的探子匍匐着在城外打探敌军的消息，随后又让速度快的同伴回城传递消息。

城内，燕阳几乎一夜未睡，屋内聚集着几个城内被封为副尉的几人，他们围着用白色锦帛红色朱砂勾勒的简易地图。

牧边城，易攻难守。若是被堵死城门，再加上城内无粮，蛮族只需阻断城内的粮草，牧边城便绝对守不下来。

燕阳指着地图上的城内西门，冷静道：“大家看这里。蛮族以为我们没粮，肯定会强攻阻断西门，让我方因为缺粮而饿死。”

“但如今我们有了粮食补给，比蛮族看得更远。这西门便可成为一个突破口。”

城外三十里处，蛮族的营帐紧密排列，隐约透露着烛火的光芒。

城内，蛮族的谷蠡王正布置着白日的作战计划。“副都尉，你带一队人从右翼攻打此处。副千户，你带一队人从左翼进攻。其他人随我正面进攻，快速打垮敌军，形成包围圈。”

命令下达之后，谷蠡王等人出了营帐，带领军队向牧边城进军。

随着天边逐渐亮了起来，牧边城外聚集着蛮族乌泱泱的大军。

骑兵整装待发，马匹肥壮，气势十足，步兵身高马大，手持尖锐，充满战意。

在队伍最前面，蛮族用绳子拖着一群瘦骨嶙峋的周人，他们脖子绑着双层绳子，手腕与脚上都被捆住，完全无法逃脱。

一个巨大的陶锅被架于火上，不一会儿就冒出浓厚的白烟。被抓住的周人面露恐惧，身体止不住的颤抖，想要逃离，但完全无法动弹。

蛮族举起手中的长刀，锋利的刀片划过动脉处的皮肤，鲜血汩汩的冒出来，染红了地上的土地。

随着血液减少，周人们眼前漆黑一片，身体愈发寒冷，直到失去意识。但随之而来的是更加残忍的烹煮……

城墙上，守卫们不可避免的注意到了外面的情况，同类相食的情形使得他们生理上和心理上都面对着更大的压力。

不算冷的天气吹过一阵凉风，守卫们有些僵硬，身体散发着凉气。

燕阳果断做出决定，不能让敌军摧毁我军的意志，要想办法抑制敌军的气焰，他拿起旁边的弓箭，搭弓，瞄准，银光闪过，三箭齐发，穿过蛮族的层层侍卫，直指被军队包围在中间的谷蠡王，正中红心。

蛮族的军队因头目的受伤而出现慌乱，但谷蠡王并没有这么容易就被斩杀，他直接拔出身上的长箭，蛮力折断，舔舐鲜血，反而使军队激发了更凶的血性。“将士们，吃饱喝足了，开始掠夺了。”

谷蠡王放声狂笑，翻身上马，带着一众队伍攻向城门。看着眼前的攻势，燕阳做出部署，顿时便有神射手们一轮又一轮射箭。蛮族的骑兵攻势稍作减弱，但仍然势不可挡。

燕阳思虑片刻，立即让人将早已准备好的投石车推上城墙，随着蛮族的距离愈发近了，他大喝一声，顿时便有无数大石头被投放出去，乌泱泱的一大片，刚好克制纵马向前的一众骑兵。

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谷蠡王显然明白这个道理，即使骑兵有所受伤，但仍然不能阻挡他们前进的脚步，“冲，率先上墙者赏牛羊百匹。”

听到奖赏，蛮族的气势更盛，冲在最前方的兵将们架上梯子，快步向上爬，一时间城墙上到处都是梯子。

但燕阳也不是没有准备，他再下指令，将士们将准备好的金汁顺着城墙倾倒，并手拿长棍围住城墙的所有地方，只要蛮族冒头，便立即将对方打下去，一时间蛮族完全无法接近牧边城。

见时机差不多了，燕阳带领军队们从城门出来。跑在最前方的蛮族望着他们手中紧紧绑在木棍上的长刀，心中有些忐忑。

果不其然下一刻，牧边城的士兵们手中的兵器便发挥出了巨大的作用。他们以十人为一列队，直指对方的骑兵。手拿长刀的士兵面对疾速而来的蛮族骑兵，疯狂挥动，砍断无数条马腿，使得蛮族的骑兵迫不得已从马上掉落，沦为十人小队其他人手上的刀下亡魂。

正门是僵持状态，而与此同时的牧边城西门，战争才刚刚开始。

西门的守卫数量不多，对于过来的蛮族来说是正中下怀。“千户，打。”小兵们战役盎然，七嘴八舌的传递自己的想法。

副千户喀多挥了挥手，所有的兵将们都停了下来，“多吉，你带些人去试探一下。”眼前的西门过于安静，他可不想像强巴一样，被一网打尽。

虽说以他们的了解，牧边城的军事力量没有很强，分不出兵力来守西门也比较正常，但他克制不住的有些心慌。

不一会儿，多吉安全回来，“千户，我们营里的好手爬到里面试探了一下，确实没什么守卫，好不容易有个发现的，让我们抹脖子了。”

“千户，咱们打过去吧，不要错过良机。”

“那就打。”喀多下定决心，带着队伍冲向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