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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姥姥,我娘亲究竟是为什么自绝?"红衣不知道是什么样的事情可以让刚刚做了母亲的人去死.
姥姥的思绪回到了几十年之前的那个夜晚......
"贺兰鸿,我不允许你死,如果你敢死,我是上天入地都不会放过你的."古冰儿头发凌乱,面容憔悴,脸上写尽了绝望.
"咳咳咳......冰儿......"被古冰儿抱在怀中的贺兰鸿竟然真的睁开了眼睛,"冰儿......"
"相公,你醒了啊."古冰儿的欢喜那么真切,"我就知道你会丢下我的,还有我们的女儿,她还那么小,那么可爱,你一定不会舍得丢下她的."
贺兰鸿努力挤出一个微笑,嘴角却不听的往外冒血,冰儿想用手去捂住那血,血却从指缝间流出来,怎么止也止不住,"相公......相公,你不会有事的,我不会让你有事的."
"冰儿,第一次见你的实时候......你好美......像一个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你跳舞的时候也是极美......"贺兰鸿的目光有些游离了,声音也越来越虚弱.
古冰儿温柔的将下巴抵在贺兰鸿的头顶,极其温柔,"相公,你喜欢看我跳舞是吗?我跳给你看好不好?这一生我只跳舞给你看."古冰儿将贺兰鸿的头依靠在一棵树上,一个转身跳起了那支《羽化》,他看着她起舞的样子,静静的笑着,一如初次见面那般笑着.
从来不知道冰儿可以将《羽化》跳的这般美丽,这般哀伤,可是哀伤里竟然透出幸福的味道.黑的的头发,大红的衣衫,绝美的脸上布满了忧伤,可是她明明是笑着的.
等大家都赶到这里的时候,看到就是这样一幅场景,贺兰鸿依着一棵树,带着宠溺的笑看冰儿,冰儿舞的那样认真,纷飞飞梨花不时的落在了她火红的衣衫之上,很是美丽玄宇、泗阳都在一旁安静的看着她翻飞的裙裾,看她脸上那抹若有若无的笑容.她这一日的风华在这些人的心中铭刻了一世.
古冰儿看着静静不语的贺兰鸿,微笑着一直微笑着,可是嘴里却大口大口的喷出鲜血来,她依旧是舞着,只是那鲜血染红了洁白的梨花,倒有几分像是冬日的红梅了.
冰儿一个转身不稳,摔倒在地上,玄宇、泗阳都要过去扶她,她却厉声阻止了,"你们都不要过来,都不许碰我."冰儿拼劲最后一点力气爬到了贺兰鸿手边,轻轻的说,"你许我一生一世,却没有做到,可是即便你食言,我依旧生死相随,不离不弃.相公,我知道你爱,我也爱你."
梨花依旧静静的飘着,不时会有花瓣落在他们的头发上,衣服上,很是美丽.玄宇和泗阳静默的看着冰儿嘴角幸福的笑容,一直不说话的就那样看着.只是令所有人都没有想到的是古冰儿与贺兰鸿的身体会突然被一团火焰所包围,那火是怎么也救不下来.等到火自己熄灭的时候,梨花树安然无恙,树下两个人尸骨无存,连骨灰都在一阵突来的风中消散开来.
姥姥将这一切讲了一遍,脸上却并无悲伤,或许是时间过得太久,或许是别的什么.
"姥姥,你只说了我娘亲的死因,我爹爹呢?他是怎么受的伤?"红衣的疑惑是解开了,可是马上就有了新的疑惑.
"红衣,有些事情,你何必弄那么清楚,看的太透彻反而不好,你何必让自己不痛快呢?"姥姥摸了一下红衣的头发,"你跟冰儿可真是像."
红衣顿了顿,"姥姥,你说这件事情和我还有关联是吗?"红衣的心里七上八下的,可是也不免有疑惑,"是什么呢?姥姥,你告诉我吧."
姥姥想了想,这些事情也应该让红衣知道了,"当时凤朝的将军是莫青云,他与你爹爹虽然不是无话不说的知己,因为二人同在朝堂为官平日见面倒也是客气."
"莫青云?是不是莫嫣儿的父亲?"红衣轻声问,心里却想这一世与莫嫣儿的纠葛原来是爱恨早就在父辈时种下了.
"是,莫青云为人耿直,对于玄宇是极其忠心的.我想纯锦的事情,你已经知道了,纯锦告诉得到你娘亲的人会君临天下,而那时你娘亲刚刚产下了你,你爹爹是凤朝权倾天下的宰相,莫青云变认定你爹爹会因为你娘亲背叛凤朝,背叛玄宇,于是就对你娘亲起了杀心."姥姥轻轻的摇了摇头,"一步错步步错啊."
"你娘亲刚刚生产过后身体很是虚弱,纯锦约你娘亲去莫府,在你娘亲的茶里下了药,你爹爹在这紧要关头赶来,为了救你娘亲,生生接了莫青云一掌,你爹爹虽然不是文弱书生,但是与莫青云相比就差了许多,所以那一掌几乎要了他的性命.冰儿也在这个时候醒了过来,愤恨至极,说如果你爹爹有什么三长两短就杀了莫青云一家陪葬."
"后来呢?"红衣的声音里有许多的沙哑,她似乎可以透过历史的层层阻碍,看到一身红衣的娘亲与白衣胜雪的爹爹在那个月色极美的夜里,在那一树梨花之下,相拥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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