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9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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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陛下你在笑什么？”

立香和维奥莱特舒舒服服地坐在软椅上，像是陷在软绵绵的云朵里。因为已经决心要注视这一场圣杯战争，立香的视线并没有从屏幕上移开。

“啊。因为真的是太好笑了。”

维奥莱特笑了一阵，擦去眼角的泪花，倒在柔软的靠椅上。归来的黄铜夜莺停歇在她瓷白的手指上，她对它说了什么将它留了下来。

“陛下？”

立香回过头，看见维奥莱特变成了成人模样。只见她回头一笑，“抱歉master，孤暂时有个想见的人。”

“啊…嗯，去吧，维奥拉。”

立香看着其中一个屏幕上被击败的迦尔纳。

“多谢，master。”

维奥莱特点头道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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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有一个想要见的人。”

齐格眼神坚定地看着…看着…迦尔纳……的身后，另一个完全没有见过的面孔出现在这里。和天草四郎风格相似的白色长袍，两条红色的绶带从她的肩膀披挂而下。上面绘着金色的星辰和镶边的紫罗兰纹样。

以一种姿态优雅自然，但并不缓慢的速度来到了迦尔纳的身后。

“…迦…迦尔纳…，你的身后！”

齐格重新拿起了剑戒备起来，阿斯托尔福一下子跳到他跟前，张开双手拦住他，“不要靠近她，她也是从者！”

“一直在注视着战场的人就是你吗？”

迦尔纳没有回头，是因为剥离了黄金甲太痛苦了吗？是因为不在意吗？还是因为已经发觉了身后的人不会伤害他呢？

“嗯，无疑是孤。”

维奥莱特点头，她伸出了微微颤抖的手，指尖先是触碰到了那头柔软的白发。轻轻搭在了迦尔纳的后脖子上，剥离了黄金甲相当于把全身皮肤一同剥开的迦尔纳感觉到从她触碰的位置开始，火辣辣的疼痛平息下来。

维奥莱特收回了手，缩回了袖子里，慢慢绕到了迦尔纳面前，单膝跪地手轻搭在膝盖上，过长的袖子垂到脚面。她平视他天青色的眼睛，“现在应该会舒服很多。”

“嗯，没有痛感了。你是……谁？”

迦尔纳点头，杵着枪站起来。

维奥莱特同样站了起来，伸手抚上了迦尔纳的脸庞，听见他的话忍不住露出笑来，随后想到他的伤神色黯然，“你以为孤是谁？……怎么伤得这么严重。”

后面那一句只是她的呓语，因为她知道为什么。迦尔纳被召唤后是想要为英灵和人尽情地战斗，那么到最后，究竟是什么结局他都会坦然接受。

“孤…只是有点心疼，很痛吧。”

齐格观察了一下，那名女性脸上的是非常怜惜疼爱的表情。

“不，只是踢走路边石子那样的程度。可以忍受。”

迦尔纳微微低头看眼前的女性，确认过，不管生前死后他都不曾见过她，但是她话语中的怜爱之意是真实的。为他痛苦而感到痛苦，理解他的意志，不阻止他战斗，不掺杂私欲不求回报的爱。

于是他有了个等同于希冀的猜想。

“是…妈妈？”

“嗯，无疑是孤。”

维奥莱特点头微笑，擦去迦尔纳唇边吐出的血，“孤的小太阳真厉害呢，非常非常绚丽的一战，用尽了全力吧。”

“嗯。”

“应该满足了吧。”

“嗯。”

维奥莱特每问一句，迦尔纳都听话乖巧地点头。总有种在图利法斯街头看见过的听话的大狗狗的既视感，齐格想。

“那就没有遗憾了，是吧。”

维奥莱特笑着拍拍迦尔纳蓬松的头发。

“在见到您之前没有…如果能早点见到您，现在，我有这种想法。”

迦尔纳不会拐弯抹角，很直白地说。

“但是如果不是最后一面，孤是不会出现的。这一点，迦尔纳你应该是明白的。”

维奥莱特觉得还是要自己这个为成熟的大人的妈妈主动一点，她上前，力度轻柔得像是怕碰碎了玻璃娃娃一般，温柔地抱住快要消散的迦尔纳。

维奥莱特上手揉了揉靠在她肩膀上的迦尔纳的头发，脸上的微笑多了些歉意，“抱歉啊小太阳，让你的离开多了点温情。”

“不，我很开心。”

迦尔纳擦去血污的脸上露出了动人的笑，大概是生平第一次允许自己软软地靠在母亲怀里。

维奥莱特一点点地跪了下去，迦尔纳的身体在一点点化蓝色的光子消散。她低眉垂首跪坐于地上，迦尔纳便躺在她怀里，安静地像是睡着了。

最后，她的怀里空无一物。

“啊啊，这是孤的报应吗？明明早就做好要目送你离开的准备，但是还是忍不住出来见你，我的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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